谢承衍慌张地跑过来,他撑着双手,俯看着捂着脑袋的姜宁:“娘子,你还好吗?”
姜宁看着他那张担忧中透着美貌的脸,又看了看宽宽里衣坠下,无意间露出的谢承衍笼罩在她身上的雕塑身材,一时觉得脑袋更晕了!
不行,患者受不了这样严重的刺激,姜宁指着大门:“你给我出去。”
他的智商还只是一个孩子啊,若是垂涎觊觎一个孩子,那还是人吗?
谢承衍却笑得跟个智障似的:“娘子,我里头穿了些什么,你不想看看吗?”
听听,这是人话吗?
若是再看下去,恐怕自己半条命也得搭上,
她侧过脑袋,避开他几乎要贴上自己的那双眼睛:“不了不了,我没那个福分。”
话才说完,一阵猩红的**就遮住了姜宁的视线,她伸出指尖擦掉,可又有几滴顺着左边磕上的口子流了下来。
姜宁看着手上红彤彤的血液,一时吓得心慌:“我不会是磕掉了半个脑袋吧?”
她摸着自己的脑袋,只摸到一手湿腻腻的血,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寿命五期,眼前就跟罩了块黑布似的,什么光亮都看不见了!
据那日在设喜房的流光阁内当差的下人们说,只见公子散着头发,敞着衣衫,露出半截胸膛,将气息微弱,几近昏迷,虽赤着脚但依旧紧紧捏着马鞭的夫人,从婚**抱到了隔壁的偏房里。
二人面红耳赤地从屋子里出来那场面,下人们至今不敢细看。
他们怎会知道,磕破了脑袋,留了那么多血,抹得脸上到处都是,耳朵根能不赤,面上又岂能不红?
婆子们去收拾屋子时,就跟打扫战场似的,那床头柜上摆放的鲜花给撞得东倒西歪的,公子的外袍就那样随意仍在床头,夫人的一只鞋子耷拉在架子上,有一只钗环还挂在了幔帐上头……
看着那凌乱的床单罩子上撒着的滴滴艳红,就连一向看着公子长大的曹嬷嬷,也禁不住红了脸,随后又湿着眼。
她双手合十朝外头跪下:“夫人啊,多亏您在天之灵保佑,咱们公子总算开了窍了,从前老奴还担心公子不能人事,便从外头随意抱养了阿辛来,谎称是外室的孩子,前头有小公子做引子,这下咱们家可要枝繁叶茂了……”
曹嬷嬷又岂会知道,她“随意”抱养的孩子,可一点儿也不随意,甚至险些整个永州城都险些为他赔进去了!
明欢兜着雪花酥进门,便是看见曹嬷嬷跪在地上热泪盈眶的场面。
看了看地上跪着的人那闪躲的眼神,再看看**的血迹,明欢慌了,糖果也散落了一地。
“你们谢家,该不会是把我的小姐弄死了吧?”
嬷嬷越发红了脸:“夫妻之间,不就那点子事儿吗?新媳妇入门,少有不受折腾的,俗话说,没有累不死的牛,只有耕不坏的地,小姐忍忍也就过了,何至于死人呢……”
明欢怒了,从前在府上,谁敢打小姐的主意,可是要先将小胖墩明欢放倒再说,如今他们里应外合,调虎离山,一个用雪花酥骗人,另一个就在屋子里给小姐立规矩,让小姐受了这么重的伤,谢家这些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什么牛啊地啊的,我一概不知道,你们若想欺负我家小姐,我明欢就同你这老东西拼命,你们还我小姐来……”说着,明欢抄起手边的铜壶就要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