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婚事,越乱越好,直到永州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浪**子才好!
“你你你……你这孩子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十几年来,赵逸行哪一日不是晨昏定省,请安问安,何事不是听从于自己。
如此多年来苦读,好不容易高中探花郎,又因做父母得罪了朝中太子,连累他仕途不明不白。
李月芙心中本是愧疚的,可在这一刻一切愧疚都转为了愤怒。
哪知赵逸行还在火上浇油:“若要我取姜宁也不是不行,可母亲您也知道,她相貌着实不是永州城数一数二的,我怎能无憾?若您实在觉得我要姜宝儿这事儿说出去不好听,孩儿也并非不能让步。”
李氏瞪着他:“你当作何?”
“孩儿便要美貌更甚于她的苏晚晚做我的平妻。”
李月芙哪儿还能憋的住火:“城阳候何等爵位?纳了个出身烟花柳巷的妾,过于宠爱,尚且引得无数言官弹劾,你却独独因贪慕美貌,就敢提要她做平妻?当真是以为这永州天高皇帝远?”
他们家这样在朝中无所依仗、更无旁支或是皇族亲眷的家族,是靠着赵同印苦读,又一路苦苦支撑,才有了如今的家业,出不得一点差错。
她吩咐身旁的玉瑾嬷嬷:“去取根藤条来,今日我非教训这逆子不可。”
玉瑾嬷嬷忙上前劝解道:“夫人不可呀,从小到大,你何曾这般责打过少爷?可切莫伤了母子情分呀。”
“情分?玉瑾,你瞧瞧他说那话对这个家可还有何情分,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今日老爷不在,我便待他教训教训这孩子,快去给我取来。”
李月芙得赵同印多年宠爱,在这个家往往是说一不二的,她看着性子也养得温和,可玉瑾嬷嬷是知道的,一旦夫人决定了的事,谁劝也是无用的。
她便只能转身出去取了藤条进来:“夫人,可要三思啊!”
李月芙似是真被这儿子伤了心,手起手落间毫不留情。
不过几下便将他背上的衣服抽得片片碎落,再几下下去已是皮开肉绽。
她边打边沉声道:“你跪在祖宗面前,还如此口出狂言,便是不孝,你科举高中却置自己前程不顾,便是不忠。天地祖宗在上,我今日要打的便是这不忠不孝之子。”
玉瑾嬷嬷忙在旁边劝道:“大少爷您就向夫人,服个软吧,这般下去,身子如何受得了呀?”
可哪知一向秉性温和的赵逸行,这次竟也是咬紧了牙关不肯松口。
“母亲要打便打死我好了,总之那姜宁我是万万不会娶回家的。”
听了这话,李月芙更是怒火中烧,手下更加不留情了。
玉瑾嬷嬷又回过头来劝道:“夫人,别打了,这般打下去,若调令真下来了,少爷还哪来的身子走马上任?”
李月芙这次是不发一言,只是手上用力,誓死要将赵逸行的性子扭过来。
见二人僵持不下,玉瑾朝外头的丫头吩咐:“春霞,快去叫小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