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人参见皇后娘娘,参见陛下。”
江沅用手挡着嘴小声对裴衍楷说:“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但是在看到佳儿的第一眼,就觉得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会对我儿子下毒。”
裴衍楷冷着一张脸:“你真没用,你如果是皇帝江山社稷都得亡在你手里,如意就是像你了才会糊涂,居然帮凶手求情,他这要是遇见魏兰藉,那还不得五迷三道。”
江沅不服气地嘟囔着:“你是明君行了吧,什么样的花你都能辣手去摧。”
裴衍楷冷酷无情地问:“如意酒杯里的毒是你下的?”
佳儿眼泪都要下来了,要哭不哭的样子,垂泪欲泣,“是我下的,他还平安吗?”
江沅说:“人已经死了。”
佳儿鬓发凌乱,嘴唇微微发白,透着憔悴的美感,“这不可能呀,我没敢下太多的毒,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江沅呦吼了一声:“看来恋爱脑的不止我儿子一个人。”
裴衍楷神色越发冷峻,用力的一拍桌案:“是谁指使你!”
佳儿吓得一个哆嗦,看向了她旁边的女人。
和佳儿一起被压上来的还有文氏,多年前,她和江沅同时出现在湖心亭的聚会上,她被皇帝亲自指婚,何等风光。彼时江沅是个受人指指点点,四处树敌的可怜女人罢了。
现如今她们再次重逢,文氏已经衰老的不成样子,而江沅因为锦衣玉食的生活依旧保持着年轻时候的容颜,明明最小的孩子已经成年了,还存有着少儿妇的风韵。
一个人这些年过得好不好,都写在脸上。
文氏细细看着江沅,问:“你还记得四皇子吗?”
江沅淡淡地说:“本朝只有三位皇子。”
她们都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文氏绝望的大笑:“不值不值,你不值得他那么喜欢。”
李来福呵斥了一声放肆,叫人去堵文氏的嘴。
江沅不喜不悲地说:“我也觉得不值得,他喜欢的不是我,是裴衍楷给他制造的幻觉。”
她从始至终明明白白的告知从未喜欢过对方。
对方却掉进了裴衍楷的陷阱里。
裴衍楷开口道:“其实当年朕终究是顾念着和他的情分,并没有将他挫骨扬灰,而是将他的尸体埋葬起来了,你想知道在哪吗?”
文氏挣扎着躲掉了塞进自己嘴里的东西,红着眼睛问:“在哪儿?”
裴衍楷起身一步步上前,居高临下地逼问道:“究竟是谁指使你害三皇子!”
文氏瞪着眼睛看了他半天,突然笑了:“就是太子殿下呀。天底下的人都知道陛下偏疼幼子,皇子都成年了,都没有搬出前进宫去,那是给皇帝住的地方。你觉得太子殿下怎么想?”
裴衍楷和江沅沉默不语。
文氏焦急地说:“你把四郎埋哪儿了?”
裴衍楷残忍道:“敢窥视朕的女人,他自然是在这天地间的每一处。”
文氏惨叫一声,被李来福抓住机会塞住嘴直接拖了出去。
佳儿也被拖拽着哭得泪流满面,这朵娇花不知会被拽往何处,但因为有如意的维护,保证暂时不会死。
渐渐无论是拖着还是尖叫都没有动静了,殿内实在是太静了。
江沅开口道:“裴衍楷,让如意称心从乾清宫搬出去。”
裴衍楷心乱如麻,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江沅,朕按着你的要求册立了太子,现在朕只是想跟孩子们住在一起,这难道都是奢望吗?”
两个人对视着。
最终江沅起身拂袖而去,她径直去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