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撅着嘴，“娘娘不怕黑的，我知道的。”

江沅打量着：“你这棒槌从哪弄来的？”

小桃掂量着：“我特意管御膳房要的，他们那里木柴多，这个也算极品了，你看这棒孑又大又圆，用力一挥，脑袋开花。”

江沅同她玩笑了几句，眼看着天快黑了，小桃拎着棒孑，跃跃欲试。江沅却说：“让她进来吧。”

韦静淞在外边跪了一天，跪的腿都几乎要断了。

这期间二皇子跑过来劝她回去，她不肯，一定要亲手将孝经呈现给江沅。

但她不忍心二皇子陪她一起跪着，所以就让二皇子立刻回宫，甚至严厉的出现了冷脸，二皇子才晦暗着脸色走了。

她进来的时候是被宫人搀扶着一步一挪，整个人像是干枯的树枝一样，一动便有脆响。

“参见皇后娘娘。”

“这外头冰天雪地的，虽说雪都少了，但也容易冻得腿坏了，你这是图个什么？”江沅轻飘飘的问着。

韦静淞低着脑袋，双手颤巍巍地乘上了孝经，“皇后娘娘罚臣妾和二皇子写的东西，我们已经写完了。”

江沅让小桃收下，“送完了那就离开吧。”

韦静淞却不肯动，人家都说先礼后兵，她虽然没有兵，但是有态度，做完了礼貌的事，她就直接问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江沅被她问的迷惑：“什么为什么？”

韦静淞快要哭出来：“你我之间有仇，你只冲着我来就是，为什么要对孩子下手？二皇子是陛下的孩子，你怎么忍心毁了他？”

江沅恍然大悟：“原来你说的是这件事情啊。”

韦静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这已经算是极其无礼了。

小桃呵斥韦静淞的不规矩，不得不说小桃在宫里也久了，申斥起人来还像模像样的。

韦静淞却视若无睹，只是看着江沅。

江沅居高临下：“我跟你提过的，让你自请远走封地，不要留在长安，你拒绝了我，那我就只能用别的法子了。你说过错在你，这倒没有错，我只是在弥补你犯下的错。你不该带着二皇子结党营私，弄了一帮人支持他，这相当于把他架起来。我很清楚皇位是我儿子的，二皇子被架得越高，摔得越惨，我说错了，是死的越惨。老实说，我不想让他死，所以不如绝了他的路。”

二皇子不是裴衍楷的儿子，他对这个便宜儿子最多就有几分香火情，把对康帝些许的愧疚延伸到了这个孩子身上。注意，是些许，坏人的愧疚心不会有太多的。

江沅甚至怀疑裴衍楷想用二皇子给啾啾当磨刀石，用这么一个人督促着啾啾上进，时刻提醒着啾啾别以为当了太子就消停了，万事大吉了。

二皇子在那灵堂跪着，啾啾就走不了，啾啾就得一日一日的跪着，总是沉默着。

到时候啾啾被磨出了形状，那磨刀石怎么办？

二皇子怎么活着？

江沅索性圣母心发作，直接把他踢出去，给了他一世荣华，保全了他这条命。

韦静淞以为江沅是冲着她去的，其实不是，江沅只是顺便收拾她一下。

江沅想，啾啾才不需要磨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