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楷鬼使神差出那主意的时候,大概是想了很多,又大概是什么都没想,反正几乎是脱口而出。
当江沅开始嘲笑他的时候,他就生气了。
他穿上衣服收拾收拾走人,单方面开启了和江沅的冷战。好像是一个嫖完就走,还不给钱的渣男。
由于这个人长久的不驾临长乐宫,以至于儿女都认为他们又吵架了。
儿女们跑过来委婉的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也好从中调和。
如意说:“父皇最近好像很忙,除了睡在乾清宫就睡在乾清宫,他已经好久没来长乐宫了,母后知道为什么吗?”
江沅正在跟一个九连环较劲,这是她给孩子们准备的开发智力的游戏,孩子们的智力开发的不错,都解开了,玩具递到她手里,她半天都没弄开,她有点恼羞了,把九连环拧得唰唰响,头也不抬的回答:“你第一句不是已经说完了吗?他最近很忙。”
如意:“……”他竟无言以对。
称心撇了撇嘴:“但我感觉父皇好像没那么忙,今天不上朝,他早上还帮我扎了小辫子。”
江沅抽空抬头看了称心一眼,她梳着丱发,书里说总角,聚两髦也。这基本上就是孩童常梳的一种发,还挺简单的,但一想到这是裴衍楷挽的发髻,就联想到了他跟着宫人孜孜不倦地学习着女性发髻的场面。
老实说,还挺惊悚的。
“你两边绑着的蓝头绳还挺好看的,你父皇对女人的发饰一直很有研究。”她记得当初裴衍楷还喜欢对她的审美指手画脚,给她选簪子之类的事。
这个男人总是有迷之自信,认为自己可以掺和任何事情,并且解决任何事情。虽然他往往做的不错。
江沅心情更糟糕了,她讨厌一个智慧超群又没心没肺的人,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把这两种优点都占了?
最终还是啾啾没耐心了,直截了当地问:“父皇上次从长乐宫走的时候有没有发火?”
江沅寻思,他当时火气挺大的,都发泻在了自己身上,一泄千里。
“没有。”
“母后你可别瞒着我们。”啾啾封了太子事情变得多了起来,一面要跟着老师读书,一面还要处理一些裴衍楷教给他的问题,都是些小问题,但处理起来很琐碎,他不想办错了差事让母后脸上无关,所以一直兢兢业业。这也就导致他分不出什么精力长乐宫了,他有一段时间没有来长乐宫,还是弟弟妹妹跑过来讲,说父皇母后许久不见面,许是又生分了。
江沅看着他们眼中的担忧之色,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说:“你们就放心吧,我没有和你们父皇吵架。”
她觉得裴衍楷不来,可能只是单纯的去养身子了。
毕竟每一次她都如狼似虎,恨不得剥下来他身上一层皮,他招架不住,出去躲一躲也是情有可原的。
江沅根本就没发现这是裴衍楷的单方面冷战,她粗略的把人归列为中年男人想要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