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内没别人，他才说：“我是在救她们。愚蠢的女人，知道什么叫做吃绝户吗？”

这还真涉及到江沅的知识盲区。

裴衍楷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懂”的模样说：“潘娘丈夫死了，儿子早亡，只有一个女儿，有人盯上她的财产，想尽办法强取豪夺，我赶到的时候，她们娘俩已经被卖到人牙子那儿去了。天下之大容不下一对孤儿寡母，你瞧不上我的后宅，但这里就是一个避难窝。”

江沅撇嘴：“你这么高尚？”

裴衍楷呵了一声：“自然没那么高尚。潘娘丈夫是我手下的亲卫兵，为保护我而死，我自然要好好安抚，不能寒了众将士的心。”

江沅失笑，学着曹懆说：“汝死后，汝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哈哈哈这算哪门子的安抚，分明是你好人萋，我看到潘娘愁眉不展，人家才不喜欢你。”

裴衍楷看着蠢妇，直摇头：“爱情，那是吃饱喝足后，上流社会女人的消遣。现实生活是，只要我为她们提供安稳的生活，她们就要感恩戴德。你就该像她们一样感激我，毕竟你也是这避难窝里的一员。”

江元帅无子，也是担心他死以后妻女无人照顾，所以才挑了皇家结亲，无论如何都不担心被践踏。

江沅摸着下巴思考：“这么说起来，我要是有个弟弟，是不是就不用跟你过了。”

“是啊，那样你就可以挑个坟住进去了，一个人住，不用跟我过。”裴衍楷冷笑不止：“你知道江东为什么能镇守边界二十年，不引陛下猜忌吗？”

江沅摇头。

裴衍楷饮了口茶，徐徐地说：“料想你这个蠢货也不懂，因为他没儿子。你什么时候见过太监去谋朝篡位，没必要的，他又没个传承，自己死了大好江山社稷还不知便宜谁家孙子，反正不是他家的。”

江沅指责：“你说这种话就是大搞男女不平等了。女人怎么不能当传承了，女人更好，我生的孩子保证是江家的血脉，你生的孩子是不是裴家的血脉就不一定了！”

裴衍楷气得缓缓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幽幽地说：“你有没有意识到你这种说法，是在表达你要给我戴绿帽子。”

江沅问：“不行吗？”

裴衍楷：“想死吗？”

江沅试探性地问：“是让我服毒自尽吗？我听小桃说，这宫里的女人犯了错，毒酒白绫匕首可以任选的。”

裴衍楷心中升起淡淡的疑惑，她为什么对毒药那么感兴趣？仔细想想，江沅两次服用剧毒，但都没死，其中好像有蹊跷。

他说：“给你一条白绫。”

江沅：“我不要，上吊死的人会吐舌，因为勒住颈部人死后，舌根部的肌肉会松弛，下颚会受力打开，舌吐出来面目可憎，特别丑，而且会大小便失禁，很脏。再者说上吊的过程也很痛苦，气管被勒坏导致窒息，直到被活活断气勒死。”

裴衍楷微微笑着：“那我给你匕首。”

江沅一挥手：“匕首一扎血流到哪儿都是不好收拾。”

裴衍楷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想要服毒？”

江沅没有回答真话，但由于惯性，想：【当然是为了进化，让身体受伤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要是能达到一阶，相当于拥有了半个不死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