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楷一进门就说：“听说你把我的侍妾都叫过来，好一通耍威风了。”

“我耍得起来吗？就那么两个半人，你不是王爷吗？你不是有很多侍妾吗？”

江沅本来正在闭目养神，见他来了，瞬间振奋，决定要辩论一二。

她觉得这一次的会面完全浪费了她的感情，以及她的茶水糕点，裴衍楷应该给她补上。

裴衍楷挑了挑眉，寻了个地方坐下，“还不是都拜你所赐。”

江沅：“和我有什么关系，别往我身上泼脏水，我都知道，都是你宠爱兰侧妃的缘故，任由她在府内兴风作浪，把人都给赶跑了。”

裴衍楷轻笑一声：“那你可真诬赖她了，她最多就弄走了六七个，你要嫁过来，皇兄命我遣散内宠，我忍痛割爱，出去三十多个，那一个个可都是如花美眷，哪个大臣接过去了都当掌心宝一样的宠。”

江沅一听，【这也不关我的事，那都是因为江氏女的缘故。】

她继续理直气壮：“那你怎么不再弄进来一些侍妾？”

裴衍楷觉得她在无理取闹，“上哪弄，你以为那么好培养训练吗？”

江沅疑惑：“做后宅女眷也要培养训练吗？”

裴衍楷心里一紧，都怪和她在一起久，竟学的口无遮拦。那些被他送出去的侍妾都是按照目标口味精心培养的细作，这是他人不在朝堂上却源源不断情报传递出来的缘由。

他敷衍道：“伺候人是个讲究活，你看你就不会，改天我给你上上课。”

江沅翻了个白眼：“你最需要上课的侍妾是那个六岁的小姑娘，她在我这嚎啕大哭，止都止不住，为了哄她我大出血，青玉莲花宝瓶、花牡丹纹白釉、金花狮子全都给我抱走了。提起这个，我还要问问你怎么回事，就算玩养成系六岁，是不是也太小了，这良心不会痛吗？”

裴衍楷握拳抵在唇边笑意不止。

江沅和小桃还是头一次看见他这么笑。不是皮笑肉不笑，也不是讽刺的笑，更不是冷笑。

他是真的开怀，如玉雕琢般丰神俊朗的男子，笑中夹杂着梅花的清香，眼睛弯起来的弧度像燕子的剪尾，阳光折射，五官像打了一层柔光，瞳光温柔。

江沅虽然觉得他长得不好看，但还是被这个笑触动了一下，有些过于温暖了。她很快回过神来，提醒自己千万不要上当：【笑容是假的，狗男人嘴甜心苦，两面三刀，上头一脸笑，脚下使绊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

裴衍楷心底暗想：明明被惊艳到，却是恶语相向，蠢女人不配欣赏美。

小桃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王爷可真英俊。”

江沅啧了一声：“小桃，这是什么审美。”

裴衍楷停下笑，很嫌弃道：“是你什么审美。”

江沅拍案没起来，但气势上升了：“我的审美可比你正常多了，至少我不会觉得一个六岁的孩子可爱纳为侍妾，还把人家娘也给收了，你这个变态。”

裴衍楷坐下，珍珠倒了茶，他接过来凉了凉没喝，而是抬了抬下颚，让小桃和珍珠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