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楷直接打断:“既然是三个铜板算一次,那你有三次机会,现在已经用掉一个了,我不喜欢听这些长了眼睛就看得出来的东西。”
冬荣在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人,满脸横肉,胸肌发达,带着点徒手打死镇关西的架势。
老道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请公子测个字吧。”
裴衍楷抬手写了个照字。
老道士的脸刷地一沉,脸紧绷绷的,“恕我冒昧,公子不伤六亲,则伤本人。”
裴衍楷皮笑肉不笑:“哦?”
“公子写的这个字,拆开来看,便是日、刀、口、水。日字好解,旭日东升,代表公子必有作为;刀乃是兇器,恐怕公子将来是个杀人的。”老道士紧紧看着裴衍楷。
裴衍楷不以为然:“这个将来并不久远,你说不好,将来就是马上。”
老道士白眉一皱:“公子的地位必然显赫,因为刀下是口,代表着你将命令别人出刀,而最后这四滴水,也可以看作是血,公子这一生会害死四个至亲之人。若公子不杀这四人,则会伤自己,但凡遇见申、酉、庚、辛年,千万要谨慎。”
“咦,你说的好有道理。”江沅简直想拍案叫绝。
裴衍楷翻了个白眼:“你这个女人自诩聪明,龙潭虎穴都敢闯,脑袋至今在脖子上,为什么会相信算命这种无稽之谈。”
江沅深沉的思索:【算命先生,没有鸡叽吗?不是说只有太监才没有鸡叽。】
裴衍楷青筋直跳:这个女人愚蠢、无知、涩情!
他不善地斜睨算命先生一眼,“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再说不好,那这就是你最后一次算命了。”
老道士急得眼珠子直转,忽然看见小桃给他使眼色,让他看他们两个。他忽然间明悟,脱口而出:“这位少爷和夫人能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裴衍楷瞬间笑了,歪着脑袋看江沅,“你说他说得准不准?”
江沅脸一垮,抬步就走:“不准,不玩了。”
裴衍楷看她不高兴了,心情也就舒服了。
他悠哉悠哉地展开折扇,慢条斯理地跟着江沅身后,冷嘲热讽:“三文钱算半生,你也敢信,蠢货。当然了,三文钱也是王府的钱,不能让你挥霍了,长点记性,下次别花这种冤枉钱。”
江沅哎呀一声,很生气:“你这个人是真不讲理,我是你正妻,三文钱也跟我计较,然后给你那个小妾买那么多漂亮衣服,又是描金又是织花,三百、三千、三万文钱都不止。”
裴衍楷:“兰儿哄我高兴,你就只会让我生气,我当然给她花钱不给你花。”
江沅说:“谁稀罕,我也有钱,陛下赏了我那么多金瓜子。”
裴衍楷看弱智:“那金瓜子有皇宫之物,那就是滔天死罪。”
江沅惊讶了:“那这么多玩意儿我就只能看,还不如真瓜子呢,好歹能磕。完了,小桃,咱们没法在外头住客栈了。”
裴衍楷眉头一锁:“你还想在外面住?你怎么不上天啊?”
江沅哼道:“还不是因为凤仪阁没法住人,兰侧妃把下人都调走了,凤仪阁现在就跟个鬼屋似的,你爱住你住,反正我不住。”
裴衍楷乐了,打量着她:“你这是告状呀,那我就当一回包青天,给你们断一断官司,凡事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兰侧妃先来跟本王说,你把她衣服都剪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