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仿佛看见了一只狮子扑倒自己,眯着眼睛,锋利的爪子轻轻磨着,后腿紧绷着,蓄势待发,要一口咬住小羔羊的喉咙。
她怂了,委委屈屈,小声抱怨:“我以为你也想让四皇子活过来,你不是还跟太子殿下说,希望四皇子活着吗?还说什么要以身替他挡劫难。”
裴衍楷青筋直跳:“那叫做场面话。”
江沅干干的“哦”一声,示弱说道:“原来如此,是我太蠢了,没明白王爷的深意,下次肯定仔细揣摩。”
江沅内心:【虚伪!呵,虚伪的狗男人,没有一种罪恶比虚伪更可耻了。】
裴衍楷看她不顺眼很久了,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用力缩紧,就像掐着没生命的枯枝一样,要折断了。
江沅不明白:【我明明已经认怂了,这个狗男人为什么得寸进尺!还想杀人?可恶,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等我身体强壮回来,第一个搞死你!】
裴衍楷双手掐着她的脖子,微微低头,垂下来的漆黑发丝落在她洁白的脸颊上,她的脸胀红,眼睛因为疼痛而变得水汪汪,显得可怜。他半点都没手软,轻声说:“你的眼神里写着不服气,你觉得我虚伪,你在污蔑本王。”
江沅没想到他猜的这么准,用力拍打着他的手,艰难地说:“你跟皇帝说要跟我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现在却提前送我上黄泉路,不是虚伪是什么?我可没污蔑你。”
裴衍楷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个从未有过交际的人,会把出于一般形式的礼貌而作的允诺当作殷勤的标志加以接受,当她感到失望时,她又会抱怨那是虚伪。”
江沅在内心揭竿起义:【狗男人总是有诸多话说,我拼命救四皇子可不是为了受你威胁的。】
她奋力挣扎,摸出了针,照着对方的肩膀扎了下去。
裴衍楷吃痛,松开了手。
江沅拼命呼吸,感觉肺部都在痛,脑袋嗡嗡作响。
裴衍楷拔下了肩膀下的绣花银针,在手里把玩,“你这么急于救四皇子,难道他是你幕后的主子?”
江沅狼狈喘气,压根就没搭理他。但她的脑子会下意识的运作:【我和四皇子虽然不是一伙的,但我要拉他入伙搞死你,让你敢厕所里撑杆跳!】
裴衍楷挑眉,不是四皇子的人,那就好办。
他把绣花针往地下一扔,闭眼躺下道:“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