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装作乖顺:“是是是,我最听王爷话了。”
府外已备好马车,二人入宫,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街道上没有人,夜间有宵禁,几波巡视过去,因为打出了王府的旗帜才放过。
皇宫一般酉时过半便下钥,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来日再说。
今日皇宫急召,裴衍楷没有贸然进入,而是让马车停下观望了一阵,宫内灯火通明,朱雀门前土石成景,满山松柏成林,好像一道屏障。
陆续有马车停在朱雀门前,都是皇子龙孙。
老皇帝有十七个儿子,半数已经长大成人,这其中他最看重的有两位,太子、四皇子。太子住在东宫,四皇子开府住在楚人坊街上。
裴衍楷在人群中没见着四皇子身影,谨慎的没有贸然去到宫门前。
江沅问:“你在等什么?”
裴衍楷:“等其他被召集的皇子都到场进入,在紧随其后。三年前,陛下有三个儿子因夜闯宫门而被处死,最小的那个皇子才十四。”
江沅记忆里搜寻,依稀记着有这么回事儿,啧舌道:“亲儿子也下得去手。”
裴衍楷意味深长地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江沅怅然若失:【我——这么明了、单纯、聪明、善良的我,为什么会生在这混乱、复杂、狂妄、罪恶的世界里面呢?为什么呢?】
裴衍楷无语透了:“……”
江沅若有所思道:“我怎么样才能远离这个无情的帝王家呢?”
裴衍楷先是笑了,唇边的弧度像刀子般锋利:“不要再有这么愚蠢的念头了,离开一般是横着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