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坐到车上，

那一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虽然和周渊的见面看着简单，但是只要程欢自己知道，每说出去的一个字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自己可能都会从周氏出不来。

一点都不夸张。

在帝都，

谁都知道周渊性情大变，生性残暴不仁。

虽然霍东升的名声也不怎么好。

但是和周渊比起来，那就是两个极端。

霍东升好歹还有其他正面形象这块遮羞布，周渊则是明晃晃的走在犯罪的边缘，活跃在每处灰色地带。

直到现在程欢也想不明白，霍东升为什么非要和周渊合作。

今天合作的只是一个娱乐行业的小case。

但是……

这风向不对。

有了一个开头，后面就会有无数无休止的合作。

和周渊搅和在一起，程欢想想都觉得生寒。

不是程欢怂，而是她又自知之明。

周渊每次都在示弱，但是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善茬，扮猪吃老虎才是最恐怖的，谁也猜不到他什么时候会突然捅刀。

“回公司吗？程总？”司机突然开口询问。

“先不用回了，出去散散心。”程欢无力的看了一眼。

“程总，下午还有会议，我需要提前安排。”文娟低声提醒道。

“那行，先送文秘书回公司……”

“不用了，您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我打车回去就好。”程欢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文娟打断了。

“行，找公司报销车费。”

要是放在平时的话，程欢可能还会劝一下，但是此刻她实在太累了，就没有多管了，甚至忽略了文娟脸上一闪而过的小情绪。

车子缓缓的停在了前面十字路口。

文娟下了车。

“程总，再见。”文娟恭敬的朝着点头鞠躬。

程欢挤出笑。

车子很快离开。

看着程欢的车子离开，文娟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姑娘，去哪里？”

“去周氏集团。”文娟利索的回答。

文娟刚才说回公司整理资料，只是一个幌子。

比起整理会议资料，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师傅，去周氏公司后门。”文娟特意叮嘱。

司机师傅看了一眼文娟，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能感叹世风日下，将文娟当成了老板的小秘。

如果不是小秘的话，何必进个公司都偷偷摸摸的，不敢从大门进。

文娟下了车，为了更保险一点，文娟还特意从包包里面找出来一跳丝巾围在了脸上。

文娟似乎对周氏集团很熟悉。

从后面进去之后三拐两拐的就上了一个电梯，文娟此刻手中拿着的是通往32楼的权限卡。

这是周渊办公楼层。

除了必要的贴身工作人员，很少人有这个权限。

但是身为程欢的助理，文娟却能在这里畅通无阻。

文娟一路到了周渊办公室门口。

文娟的奇怪打扮引起了门外秘书的注意。

“你是谁？你怎么上来的？”秘书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心中一惊，也来不及多想，赶忙将人拦下。

“滚开。”文娟面色一冷，直白的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