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深呼吸了一口气，借着胆儿才将第一句质问的话问出口。

“还因为那件事情生气？嗯？”霍东升不明就里，从背后环绕住了程欢，没有听懂程欢话中的真正含义，只是随口敷衍的回答着。

“我说的是赌约的事情，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放我走对不对？”

程欢挣脱了就霍东升的搂抱。

情绪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下来，程欢转身看着霍东升，心里少了忐忑，终于有勇气正面和霍东升对峙。

霍东升眼睛逐渐暗淡，刚才的不安分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天刺骨的冷意。

他并没有着急回答程欢的话，而是敞开浴袍直接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明明被质问的人是霍东升。

但是从霍东升身上却看不出任何一丝紧迫感。

反而程欢一直揪着衣角，紧张都快从眼睛里面渗出来了。

程欢知道自己这样很没有出息，但是她也没有办法控制，她对霍东升的恐惧早就已经深深刻进了骨子里。

“站着说？”霍东升眯着眼睛，将程欢从头打量到脚。

“你不要打岔，你回答我的问题。”程欢有些着急，忍不住催促。

她怕程霍东升避而不答，这个事情就不了了之。

她不想稀里糊涂的过完六年，得到的结果还是囚禁。

“你怎么判断得到的，我不想让你离开？”霍东升捏了捏眉头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就说是不是？”程欢没有上霍东升的当，依旧咬死不松口一直追问最开始的问题。

霍东升停下手中的动作，眼中带着三分慵懒，尤其是还未干的水珠从他头发上滴落到地板上时，更让他整个人显得高贵优雅。

相反，程欢身上只裹着一条被撕的七零八烂的连衣裙，怎么看怎么格格不入。

就像这场谈判一样，好像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我有拒绝回答的权利，想知道我到底会不会放你离开，你大可等到六年后亲自看看。”霍东升戏谑的勾唇，顺手拿起桌上早就醒好的红酒淡淡抿了一口。

他的放肆，他的张狂，又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霍东升，你真是个混蛋，什么狗屁赌约，你就是在耍我，你就是把我当傻子骗，什么爱不爱的，都是狗屁！”

那种被戏弄的羞辱感，让程欢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尤其是看到始作俑者一脸无所谓品着红酒时，程欢就气不顺。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不放你走，都是你自己主观认为的，别往我脑袋上扣屎盆子。”

看着程欢跳脚的样子，霍东升忍不住勾起嘴唇，将所有的情绪都淹没的在了红酒杯下，留给程欢的只有无赖和不讲道理混蛋形象。

“霍东升，耍人好玩吗？”

“耍人不好玩，但是耍你好玩。”霍东升摇晃着红酒杯，对答如流。

“当我没说，我不管六年后结果是什么，反正六年后我会离开你的，我一定会离开你的。”程欢憋着一口气直接坐在了霍东升的对面。

“离开”这个字眼，让霍东升心尖儿莫名的一跳。

刚才还兴趣盎然的霍东升立马变成阴沉起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这么着急干什么？着急去和你的老相好会合？”霍东升站了起来。

他步步朝着程欢身边走来。

程欢没有反应过来，霍东升就已经走到了跟前。

酒店昏暗的灯光下，

程欢甚至都有点看不清楚霍东升脸上的表情。

“霍东升，你有意思没？你管我？六年后，我愿意跟谁走就跟谁走，你没资格管！”

程欢本来今天就一肚子的委屈，现在被霍东升这么一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

她踩在**站了起来，但还是比霍东升足足矮了一个个头。

霍东升轻而易举将程欢直接拎了起来。

程欢觉得喉咙一紧，果然霍东升的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掐脖子，掐腰，踹人，是霍东升三大爱好。

程欢就知道自己逃不过。

虽然已经被掐习惯了，但是程欢还是觉得不舒服，那种窒息濒临死亡的感觉不管体验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痛苦。

“程欢，你就这么想跑？我哪里不好？不能给你名？不能给你钱？还是不能让你过舒服的生活？你真这么没有良心，非要跟一个野男人私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