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好了妆容，那张脸被厚厚的粉底给遮挡住，仿若将她的灵魂也一并掩埋，只剩下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有清晰可见的信念。

“208包厢有客人到了。”

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对讲机中响起声音，她一挥手，已经有一群女孩子们站在了她的身后，陆芊芊也跟了上去，穿过喧闹的走廊中，走入一间闪烁灯光的包厢。

在座的男子们都很年轻，只是陆芊芊却在其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是莫寒凌！

他端坐在卡座的正中间，容色冷峻地垂首玩着手中的高脚杯，陆芊芊惨白的脸变得惊慌失措起来，她迅速转过头，拉下自己的卷发遮住侧脸。

她在心中乞求不要让他看到自己，就算是为了她留下一点自尊。

可很快，这点可怜的乞求就被贵公子们起哄声给打破，“那个女人，对，就是拿头发遮住脸的女人，怎么回事？”

领班急忙赔笑，“这是新来的人，不懂规矩，喂，你还不把头发放下来！”

下半句话是对陆芊芊说的，没有对贵公子们的摇尾乞怜，反而趾高气扬。陆芊芊不敢动弹，她就是不想在这种场合被莫寒凌看到！

其中一个年轻男子不悦地挑眉，“只是一个公主，就敢对我们的话充耳不闻，算了，我们去其他会所玩吧！”

领班着急了，这群贵公子们非富即贵，只是消费一晚的提成就够她买个名牌包了！

她上前，扬起手毫不留情地朝陆芊芊的脸打去，“既然来做公主，还带着那点矜贵给谁看！”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陆芊芊的脸发麻似地疼，她扬起脸，樱唇微微颤抖，领班还在生气，一把扯住她到这群贵公子面前，“快给各位哥哥赔礼认错。”

好巧不巧地，陆芊芊被推搡到了莫寒凌面前，莫寒凌凉薄地抬起眸，正巧与陆芊芊四目相视。

他的眸中唯有清冷，而她往常素面朝天的脸被化得犹如鬼魅，只有那双眸中还带着倔强与不甘，还有……怨恨。

莫寒凌看着她这样狼狈，微微勾起唇，伸出指尖一把挟制住她的下颌，“听不懂人话吗？还不道歉。”

陆芊芊咬着唇，她咬的太用力，甚至有血珠渗出，她不甘地拿起杯子，递到了莫寒凌面前，“抱歉。”

“下贱。”莫寒凌一把松开她的下颌，伸手接过杯子，却不急于喝，而是欣赏着陆芊芊的神色。

陆芊芊低低笑了一声，反唇相讥，“下贱，那不也曾是您的女人吗？”

她的话像是一记深海炸弹爆炸，引得众人纷纷侧目，而方才打过她的那个领班，闻言也露出了讪讪的神色，感情是这两位在玩你跑我追的游戏呢！

反而是她还掌掴了陆芊芊一耳光，到时候会不会找她麻烦？

她正惴惴不安地时候，众人也惊呆了，“寒凌，你不是只有一个乔菲吗？这谁啊？”

莫寒凌挑眉，“一个公主说的话，你们也信，恐怕在这里，有无数的男人碰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