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岳如饴打算回自己斋舍,半道却被魏秋秋推着,跟在崔女史后头,一块去了承福郡主地盘。
“瞧,谁在那儿呢!”快到地方,岳如饴便听魏秋秋叫了一声。
承福郡主正站在离她们不远处,倒像在等着谁。
“郡主,如娘出来了!”魏秋秋开心地朝承福郡主招起了手,又抓紧岳如饴的袖子,倒像是怕她转头就跑。
等众人到了跟前,承福郡主拿眼扫了扫岳如饴,脸上也没什么笑容,一个字也不说,转身便进去了。
“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还催着姑姑和我赶紧去禁室,怎么又不高兴了?”魏秋秋望着承福郡主背影,不解地嘀咕道。
岳如饴却笑了,这一位的性子,她最是知道,面上不好惹,却藏了一颗不要太软的心肠。
“别在外头站着,”崔女史笑道:“进去先替如娘把手上这伤清一清,若是耽搁长了,化了脓,后头留下印子,便不好了。”
斋舍里,岳如饴还没站定,便有什么东西兜头扔过来,一下蒙住了她的脑袋。
“脏死了,我最瞧不得这般!”承福郡主说了一句。
岳如饴扯下头上之物,那是一条撒花纯面百褶裙,倒是瞧见承福郡主之前穿过。
“多谢郡主!”岳如饴道。
承福郡主斜过去一眼,径直进了里头的书房。
换过衣裳,伤口也抹了药,在崔女史眼神暗示下,岳如饴同魏秋秋一块进了书房,走到正背着身站在窗后,看着还有些不高兴的承福郡主跟前。
“我知道郡主生了我好些日子的气,”岳如饴低着头道:“本是好姐妹,何苦为了荒唐的流言,大家就生分了。”
“你是在责怪我,好大胆子!”承福郡主故意端起了架子。
“郡主若还生气,我便和如娘走了,今日可都瞧见了,外头人欺负过来,全靠咱们姐妹同心,才教坏人不能得逞,怎得事情一了,郡主又把那些有的没的给提溜出来。”魏秋秋在旁边嘟囔道。
承福郡主这回瞪向了魏秋秋:“我明白了,秋娘早便觉得是我的错,既然如此,咱们……”
“错自然在我,郡主心胸豁达,要不今日也不会跑来救我和秋娘。”岳如饴赶紧拦住,还真怕承福郡主使了性子,又把“恩断义绝”四个字说出来。
这话看来起了作用,承福郡主的脸色,果然缓了缓。
“这是在斗嘴,还是姐妹们谈心呢?”崔女史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端点心同果子的宫人。
“姑姑怎知我饿了呢!”魏秋秋大喜,立马抬脚过去。
一时,屋里气氛便好一些。
书案后头,崔女史将一粒剥了皮的葡萄,塞进了承福郡主嘴里,笑问:“甜吗?”
承福郡主尝了尝,看着崔女史道:“长寿宫冰窖里藏到现在的吧,竟是清甜得很,叫她们也试一试,还有蝴蝶卷子和奶皮烧饼,都是今日方从宫里送来的。”
岳如饴同魏秋秋对视一眼,知道这位的气总算消了,只是还拉不下脸。
“你们沾了郡主的光,这葡萄可是存了半年的,不过如今不是吃这个的时候,尝一些便是,不可多吃,”崔女史嘱咐道:“还有这些点心,若喜欢,便各自挑些带回去,切勿贪嘴积了食,晚上又睡不着了。”
“姑姑在说我吗?”承福郡主嘟起了嘴。
“知道了!”魏秋秋笑答,又看向承福郡主,调侃道:“郡主少吃些,免得晚上睡不着!”
承福郡主斜了魏秋秋一眼,冷不丁摘了颗葡萄,作势要去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