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岳如饴冷笑了出来:“我说嘛,怎得人家只告我姑母,倒是将徐清放过,一伙的呀!”
徐邦庭沉默了片刻,道:“我还弄不清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圣上已然下旨,令刑部派人听审,府尹没法一手遮天,应该会查出个水落石出。”
“刑部啊,听说那个参我爹爹的郎中令,就是刑部的,跟你们家徐侍郎走得还挺近,”岳如饴略带讥讽地道:“徐清同府尹本就狼狈为奸,吴腾在一旁递刀,再加上刑部再来一个,可是打算联手把人弄死,我姑母哪处得罪了他们?”
外头人突然不说话。
“多谢啊,”岳如饴这会儿倒笑了出来:“不管你是无意还是有心,到底把真相说了出来,徐邦庭,既然你们徐家人要杀过来了,没理由我们姓岳的白白等着受死!”
“你想做什么?”徐邦庭机警地问道。
“我才不告诉你。”岳如饴拒绝回答。
“对不住,”徐邦庭的声音放低了些:“我问过我爹,他说已然将徐清赶走,有些事,他管不了,也不想管。至于刑部郎中令的事儿,我爹爹与那人并不是很熟,只偶尔喝过一两回酒,只知道他得了江国舅举荐,才进的刑部的”
“反正吧,你们都是一伙的。”岳如饴道。
“又把我骂上了,随你吧!”徐邦庭这话说得像在赌气:“你要有本事把徐清干掉,我们姓徐的一句话不说,我爹如今杀了他的心都有!”
“什么意思,还想借刀杀人?”岳如饴反问。
“如娘,你不是想出去,我这会儿带你走,”徐邦庭忽地道:“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这会儿便做给你看,回头要被赶出书院,咱俩便一块!”
“别,我如今信谁,也不信你呀!”岳如饴回道:“你多虑了,我现在还没有恨到你,不过谁知道以后的事,说不定,回头你还得恨着我呢!”
“这回是陈燕娘成心寻你麻烦?”徐邦庭又问。
“不过是小事,”岳如饴不想再同徐邦庭说了:“你走吧,我要睡了。”
外头的人不知道支吾了句什么,随后便没了声音。岳如饴咽了咽口水,闭上眼睛。
半梦半醒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岳如饴猛地睁开了眼,她听到了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没一时,禁室的门开了,有火烛亮起,可以看到,不少人走了进来。
岳如饴赶紧坐了起来,伸手整好身上脏兮兮的襕衫。
“如娘!”先冲到岳如饴跟前的是魏秋秋:“咱们来救你了!”
此时灯火通明的禁室里,岳如饴站在床边,看向坐在对面一张椅上的苏子修,还有他旁边的崔女史。
崔女史先开了口:“山长,刚才过来之前,郡主还有秋娘已将当时发生之事说过一遍,可要如娘再复述一次,免得您认为,女孩儿家在瞎说。”
苏子修捋着长须,微摇了摇头。
“陈燕娘用言词羞辱郡主,甚至对已故的靖远王口出妄言,不知算不算以下犯上?”崔女史再次问道。
“或是孩子们口角,一时言语不注意。”苏子修息事宁人的老毛病,还是改不掉。
“可不是口角,她那会儿带着人过来,就打定了主意要使坏!”魏秋秋一把拉过岳如饴的手:“瞧这上头,那么多血。”
“刚才过来,就没人替你擦一下伤?”崔女史皱了皱眉头,问岳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