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命定夫君(2 / 2)

说到这儿,白先生看了看岳如饴:“这会儿,你可知愧疚了?”

岳如饴仰头瞧向说着话,唾沫星还直冒的白先生,心中实在生不出愧疚,反积了一丝鄙视。在这书院待了不到一年,里头稀奇古怪的事看得太多,本该经明行修,传道济明的先生,说到底,不过是些逢迎拍马,就高踩低之辈。

见岳如饴并无反应,白先生挑了挑眉毛,又问一句:“你可认罚?”

“不知先生如何处罚?”岳如饴镇定地反问。

“今日当着众人之面,打你二十戒尺。”白先生说到这里,威风凛凛地看向讲坛下:“这算是轻责,若还有下回,便要打二十板子,再有三回、四回,直至赶出书院,不仅岳如饴,各位可是听明白了?”

一时之间,众人皆答:“明白了!”

话说到这儿,白先生已然扬起手,示意要人送上戒尺。

挨几下戒尺,岳如饴也无所谓,这会儿心里惦着家里之事,只想早早回了斋舍,也不想计较什么皮肉之苦,不过有些话,总要说在前头:“先生要处置学生,学生并不敢违,只是所谓将人推下楼梯之事,并不属实,还请先生日后尽快查实。”

“既敢罚你,自然已查实,你还想狡辩!”白先生厉声道。

正在此时,已经有人送上戒尺。

“且慢!”讲坛之下,有人喊道:“山长,学生有一事不明!”

岳如饴转头看去,徐邦庭居然已然出列,朝前头走来。

苏子修大概这会儿累了,正坐在一张圈椅上打瞌睡,听到有人叫他,猛地哆嗦一下,睁开眼问道:“谁?”

“学生天字号讲堂御轩馆徐邦庭,书院典章向来严厉,若有违犯,自当惩罚,不过学生却有疑问,”徐邦庭说道:“便是官衙判案,也得讲究人证、物证,查明来龙去脉,而后发出公告,教人知道罪在何处。怎得咱们书院竟是不同寻常,岳如饴既说了此事不属实,便该继续查下去,让她心服口服,怎得今日,先打了再说?”

“可有人证、物证?”苏子修看清了;白先生走到苏子修旁边,趴着他耳边说了几句。

苏子修貌似恍然大悟,朝着徐邦庭那边道:“都查过了,确有其事,仪芳馆的女学生受了重伤。”

“请先生开始吧!”岳如饴有些不耐烦,她这会儿着急要走,没心情同这些人周旋。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苏子修看来颇为满意,冲着岳如饴点了点头,随后起了身,吩咐道:“罚过之后,便让学生们散了!”

“山长为何不听学生之言?”徐邦庭却不干了。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徐邦庭身上。

白先生顿时沉了脸:“学生之责,尊师重道,如何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山长喧哗,可是你也想受罚?”

徐邦庭不理白先生,直接走到已然下了讲坛的苏子修面前,先作了一揖,而后道:“学生今日,愿受责罚,不过山长刚才谈到《潜夫论》,我记得其中有云:君之所以明者,兼听也;其所以暗者,偏信也。”

苏子修捋了捋长须,看向了徐邦庭。

在书院这些年头,苏子修阅人无数,倒是对这个徐邦庭印象深刻,聪明可称绝顶,才华亦是不凡,不然圣上也不会派身边人过来,特意替这孩子做安排画室,倒比对自个儿子都不差些。唯有一样,徐邦庭有些左性,并不服管,有时候教人头有些疼。

“大胆,”白先生冲过去怒道:“书院对品行有失学生进行惩处,乃是天经地义之事,怎容你说三道四,如此,还不一块受罚!”

“山长,这儿还不让人说话了?”徐邦庭问苏子修道,顺便斜了白先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