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要想将人拦在阁楼外头,岳如饴再想不出别的法子,除了……苦肉计。
此招还是学自徐清那个小妾吴氏,不过她是要害岳萱,进而害人害己。而岳如饴只为了救人……救那个阁楼门后,已然家破人亡的可怜人。
要将戏做足,岳如饴先是晃了几下,为安全策,拉住扶梯的搭手,随后放低身形,做了一个不小心栽倒的姿势。
岳如饴这会儿背坐在台阶上,正打算哭出几声,以壮声色,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大叫:“哎呀!”
没等岳如饴反应过来,有人从上头扑下,那冲力着实惊人,岳如饴哪里撑得住,转瞬便被带倒,随后便感觉有人扯着她衣裳,一块滚下了楼梯。
魏秋秋跑下来的时候,岳如饴已经坐起,靠在楼梯墙边,扶着自己左臂。
另一头,陈燕娘整个人趴在地上,一边嚎哭,一边直喊“哎哟”。
“如娘,可伤着哪儿?”魏秋秋蹲到岳如饴跟前,担心地问。
“大概……脱臼了。”岳如饴忍着疼道。
承福郡主跟在后面过来,二话不说,便要将岳如饴从地上扶起。
“别碰她!”徐邦庭在楼梯上猛喝一声。
承福郡主赶紧松手,可想想又觉得不对,忍不住问:“怎么就不能碰?”
“脱臼可不得了,若是不小心移了位,日后胳膊就废了。”徐邦庭说着,已经到了岳如饴跟前。
承福郡主被吓了一跳:“我想起来了,有一回崔女史胳膊不能动,太医也说了什么脱臼,我瞧她疼得直冒冷汗,身子都在哆嗦。”
本来岳如饴还能忍,听承福郡主这么说,牙关不由紧咬了一下。
“还不叫大夫来!”徐邦庭大声道。
魏秋秋应了一声,便往楼梯下跑去。
徐邦庭此时蹲到地上,开始捋袖子。
“做什么?”岳如饴警惕地问。
“我来试试!”眼瞧着,徐邦庭的手伸向了岳如饴。
岳如饴眼立时瞪了起来,呵斥道:“你可是替你五叔恨透了岳家人,见我没一下摔死,心有不甘?”
徐邦嗤笑:“还能骂人,看来还不疼,不瞒你说我,我是瞧过正骨书的,多少懂一些,我给你先治一下!”
承福郡主自是赶紧赞叹:“徐公子懂得真多啊!”又催岳如饴:“便让徐公子试一试。”
“住手!”岳如饴立马往后缩了缩,恨道:“徐邦庭,可是想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差不多吧!”徐邦庭大笑。
“徐公子,我腿折了!”被忽略已久的陈燕娘,凄凄艾艾地叫了出来。
徐邦庭又看了一眼岳如饴,这才走到陈燕娘那儿,弯下腰问道:“伤到哪条腿?”
陈燕娘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道:“都伤到了,怕是以后走不得路了。”
“已然去请大夫了,先等一时。”徐邦庭背起了手道。
“人马上就到!”魏秋秋已然回来,跨过陈燕娘,过来问岳如饴:“可还疼呢?”
岳如饴一愣,想到方才徐邦庭作怪,她心里一急,竟没觉胳膊那么疼了。
“扶我起来,不想在这儿待着,阴冷冷的。”岳如饴说着,便要坐起,还惦记着把人带下去。
承福郡主与魏秋秋一个在后,一个在右,到底将她小心扶起。
大家伙注意力又回到岳如饴那儿,没人瞧见,陈燕娘此时也不哭了,只恨恨地盯着岳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