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过了,还不快去!”知道岳琛这是找借口偷懒,岳如饴神色严肃下来:“读书需得持之以恒,咱们得自己督着自己,千万松懈不得。”
“阿姐一回来便教训我。”岳琛嘟囔道。
瞧着岳琛一副委屈神色,岳如饴又有些心软,将辉哥儿放到地上,摸摸岳琛耳朵:“回头我替你跟爹爹告个假,下午让你早些下学。”
“好嘞!”岳琛这下高兴了,答应一声,转头朝院外跑去。
“阿姐!”辉哥儿扯扯岳如饴衣袖:“看爹……娘……”
岳如饴看看辉哥儿,弯下腰问:“是想了吗?”
辉哥儿定定地点头:“我……想……”
说着,辉哥儿还拿手拍了拍小胸口。
瞧着孩子那双带着渴盼的眼睛,岳如饴犹豫了片刻,便拉上辉哥,同阿芜一块,朝着后院走去。
辉哥儿没走几步,便说累了,岳如饴抱了一会,快到后院,实在撑不住,只得将辉哥儿放下。这会儿阿芜正蹲着,让辉哥趴上她的背。
有人匆匆从后院门进来,差点跟岳如饴撞上。
“赵伯,急什么呀?”岳如饴往后退了退,招呼了一声。
这位正是岳府的管事赵勉,平常瞧得挺镇定自如的一个人,这会儿脸上却带了几分心急火燎。
看到是岳如饴,赵勉先愣了一下,随后才道:“今儿姑娘休沐,岁数大了,才刚想起。”
“出了何事?”岳如饴感觉赵勉似乎有什么心事。
明显迟疑片刻后,赵勉敷衍道:“没什么,姑娘可是去看齐大夫?”
见赵勉转开了话题,岳如饴到底没有追问,点了点头。
“那位不容易啊,如今除了给上门求诊的瞧病,便是守着他娘子。”赵勉感慨一句,便顾自走了。
齐家后门,刚被阿芜背到里头,辉哥儿便急吼吼喊起来:“爹……娘……”
上房那边,有人应了一声。没一会,岳如饴便瞧着齐子山朝他们跑了过来。
“刚才听到是辉哥儿的声儿,”齐子山高兴地道,一把从阿芜那儿将儿子抱过去,在他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儿啊,隔日不见,想死爹爹了!”
岳如饴在旁边打量齐子山,着实吃了一惊,也才个把月的时日,齐子山像老了十岁,面色憔悴不说,身上衣裳也歪歪扯扯,脚上还趿着鞋,显得不修边幅。那位极重体面,总是干净利落的齐子山,像是不见了。
见过了礼,岳如饴自然要问一句:“齐娘子可好些?”
齐子山脸上笑容稍敛,随后摇了摇头。
岳如饴心里一叹,往上房那头瞧了瞧。
“那回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谢过齐大夫,”阿芜这时冲着齐子山福了福身:“奴家的病已然好了。”
“好,能救一个……便是一个!”齐子山瞧着阿芜,语气里有些怅然。
“娘……”辉哥儿拿手指了指上房,显然是想进去。
“你娘歇着,不去了!”齐子山哄道。
“要……娘……”辉哥儿生起了小脾气,开始“吭哧”。
岳如饴劝道:“齐大夫,让辉哥儿去看看吧,他想得慌。”
“上回你姑母也是拗不过,把他带来,”齐子山看看怀里的儿子,心疼地道:“回去后说是哭到大半宿,这孩子太聪明,这才多大,已经有点晓事了。”
辉哥儿似乎听懂了,此时将头靠在齐子山的肩上,眼睛却望着上房那边。
“走吧,”齐子山到底还是妥协了:“如娘同阿芜也一块进来,我娘子平日便喜欢热闹,说不得听听你们这些孩子的声音,她心里能舒畅些。”
说罢,齐子山抱着儿子,往上房走过去,岳如饴同阿芜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