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丞相简单地挥了挥手,身边的下人便纷纷退下,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天丞相和天云溪两个人。
“天云溪,你可知罪?”天丞相一开口便带着质问的语气,还不说明她犯了什么错,只问她知不知道。
原来这个年代就开始玩这一套了吗?天云溪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不动声色道:“女儿不知。”动不动就有罪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放肆!你离家的时候是怎么答应为父的?”天丞相怒喝道,虽然没指望现在这个女儿能像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天云溪一样听话,但现在这么叛逆还是让他忍不住发怒。
“父亲交待的任务,女儿又不是没有照做,至于其他的事情,女儿不记得答应过父亲什么。”天云溪坦然地回应着,口气风轻云淡到天丞相有那么一瞬间甚至认为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什么。
“为父叫你做的事情,你真的有照做吗?”天丞相冷笑道,“我天家是大齐王朝第一的修炼世家,向来对于药理一类的最为擅长,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传来,你真当为父好糊弄不成!”
“女儿只负责照做,至于药理一事,女儿自幼不在天家长大,自然是一窍不通。”天云溪巧妙地偷换了概念,乱了天丞相原本的逻辑,又继续道:“现在为什么没有动静,父亲不应该去问问制药的人吗?”
天云溪这么说着在暗中默默地捏了把汗。她这是在赌,赌天丞相绝对不会自己亲手做这种不是很稀有的毒药,一旦这个药是天丞相亲手做的,那么自己的谎言就露馅了。
幸好,天丞相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虽然他明显不信任天云溪的说辞,却也没有办法反驳:“药物一事还不需要你来操心,你既然说你有照做,不如来告诉为父你用了什么诡计?”
诡计可不是什么好词,明显这是在嘲讽天云溪。但天云溪可为今天天丞相的到来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前交给她的药包被她丢进了医疗室好好地将性状研究了个遍,确保今天不会露馅。
“皇上每日不喜茶水,每日用膳又没有固定的时间地点,甚至有的时候还不吃御膳房的东西,所以女儿每日都备了羹汤,有时亲自送去养心殿,有时让皇上来锦绣宫一起用膳,将药神不知鬼不觉地下在里面。”天云溪平静地叙述着,时不时还补充一些小细节,听起来很容易让人相信这是她亲身经历的。
天丞相怀疑地看了她半天,又问道:“除此之外呢?下毒用的东西可有按我说的做?”
天云溪不慌不忙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布包,摊开后里面赫然是一枚金针:“这枚金针是我从皇上身边的太医那里拿的,那太医经常会给皇上做针灸治疗,女儿每次下毒用的就是这枚金针。”
天丞相冷冷地拿起布包里的金针,细细地观察着。很快他的脸色就从不屑一顾变为了吃惊。凡是太医院的针都和外面的不一样,皆有皇室专属的工匠亲自打造,外界没有见过,所以仿造不来,但是像天丞相这种医学世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是见过宫里的金针的,所以是不是宫里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