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别慌!历王殿下和御史大人特意前来,一定是为了整治水患!咱们该放心才是!”壮年男人伸手示意。
难民们面面相觑,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可再一看紧闭的城门,眼底刚闪烁起的亮光猛地熄灭。
谁不知道整个扬州被扬州知府刘阳森把控在手里?
无论是历王殿下,还是御史大人,或许只是过来随意瞥上一眼,再阿谀奉承几句,拿到好处就走。
这么一想,就连壮年男子脸色也有阴郁之色。
“大家放心,本王与徐大人千里迢迢而来,定能将此事安排妥当。”苏锦年冷静道。
她知道百姓们心里在想什么。
刘阳森和刘家势力,一直是上官镇珏忌惮之事,所以才没有直接令刘阳森撤职。
“草民谢历王殿下!”壮年男子恭敬一礼,“草民王棋,是永嘉的一个里长。”
一里之长,负责检查一里之内百姓的户口与纳税事宜,平日事情繁琐,在官员之中却属地位最低。
苏锦年仔细打量王棋。
身高马大,浓眉大眼,一脸忠厚,且言谈举止都有风度。
看上去,是个做官的材料。
“其他里长都跑了!唯独王棋兄弟有情有义!”一妇人道。
“是啊!老身跌落水中之时,还是王里长不顾性命下水救的!”拄着拐杖的老妇人抹着眼泪。
正说着,但听“哐当”一声,粗重的锁链坠地。
四个守卫左右各二,正拼命地将城门拉开。
众人正想松一口气,往里走。
没想到朗天手持大刀,拽着一个守卫走出。
“真是大胆!”朗天眉头紧蹙,使劲在守卫腿上一踹。
守卫跪倒在地,吓得惊慌失措。
刹那间,难民们的脸色也是惨白。
“朗天,你这是做什么?”苏锦年蹙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守卫,“本王说过,不要对平面百姓舞刀弄枪。”
守卫赶紧俯首。
“殿下,此人污蔑朝廷官员,论罪当斩,属下如此已经仁至义尽!”朗天忿忿。
“污蔑朝廷官员?我们没有!”守卫们一个激灵,齐声摇头道。
难民们站在一旁,仔细看着。
苏锦年与朗天对视一眼,“朗天,说清楚!”
“此守卫说,是刘大人下令提前关上城门!可若无朝廷命官通知,无紧急状况,私自关城门是死罪,属下认为刘大人不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这守卫胡言乱语!”
朗天一番话吓得守卫们齐齐跪下。
他们该怎么说?若说不是刘阳森下令,他们便是死罪;可若是刘阳森下令,刘阳森严禁难民入城之事就会暴露,他们照样死路一条,还会害得家人。
守卫首领一拍脑袋,赶紧道:“殿下,御史大人,是属下不对,属下家人重病,着急回去,便让兄弟们先关了城门!若要论斩,便斩属下一人!”
分明就是用来遮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