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双腿已经跪麻,正要起身。
苏锦年眼神一扫,她又瞬间跌坐回去。
“行了,起来吧!”苏锦年看了看一旁的凳椅。
钱氏这才暗暗松下一口气。
“钱姨娘能承认那么多错事,想必已经改过自新了吧?”苏锦年压低嗓音,显得温柔许多。
钱氏并非八面玲珑之人,此刻更以为危机解除,压着心口道:“是,是,贱妾已经改过自新。今后在苏府,一定本本分分,伺候老爷,伺候大小姐!”
苏锦年抿了口茶水,估摸时间将至,终于开口:“这些年,钱姨娘没了进昔弟弟,一定十分难过吧!”
钱氏听着她关切口吻,不由地流露哀伤,“是啊,进昔那孩子,若是还活着,一定能跟在大少爷屁股后头练枪。”
苏锦年语气淡淡,“以姨娘的性子,若是知晓谁见死不救,一定会报复吧?”
一石惊起千层浪。
钱氏脸色陡然难看下来,“大……大小姐说什么呢?”
苏锦年举起茶杯,冷冷一笑,“我曾和你说过,当时推进昔弟弟下水的人,是荷花院的。”
“是……”钱氏额上冷汗直冒。
“可五年前,不知钱姨娘你认为谁是始作俑者呢?”
听着苏锦年淡淡的口吻,钱氏心头却是惊骇。
“扑通”一声,钱氏毕恭毕敬地跪倒在地,“大小姐,以前的事,是贱妾错了,还请大小姐宽恕!”
“你现在知道我在提什么事了?”苏锦年抿下一口茶,讽刺道。
钱氏冷汗直冒,不敢擦拭,“是,贱妾知晓了!贱妾不该伪造夫人的书信,约赵管家见面,污蔑他们清白。更不应该在夫人生产时阻拦稳婆和大夫,害得夫人难产……”
苏锦年猛地站起身子,眼里全是狠辣,“不让请稳婆和大夫的人是你?”
二曈攥紧小手,满脸不可思议。
“是……荣嬷嬷当时去请了稳婆和大夫,但是被贱妾拦住了!大小姐饶命啊!”钱氏哭喊着,仰头狠狠往地上砸去。
“咚咚咚”,一声又一声。
二曈听得浑身发颤,索性也跪倒在地。
“大小姐,贱妾愿意当牛做马,不求大小姐原谅,只希望能保住一条命!千万不能告诉老爷和老夫人!”钱氏哭喊着抓住她的裙摆。
苏锦年弯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钱氏,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瞒着爹爹和祖母?我还要告诉外祖父,叫他来评评理!”
钱氏手上吃痛,哭得抽噎:“大小姐,千万别告诉越国侯,他会扒了妾身的皮!你就当,就当妾身是个屁,把妾身给放了好不好?妾身以后一定不会再为难大小姐!”
苏锦年握紧拳头,举起宫行令直接朝她的额头砸去。
“啪嗒”一声,钱氏只觉额上一痛便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房门被一脚踹开。
凛冽的东风陡然涌入,又将钱氏给生生冻醒。
“好你个钱金金,心思如此阴暗,本将军定不会放过你!”
怒火熊熊的苏宣宜抬脚便朝钱氏心口踹去。
钱氏还没来得惨叫,双眼一黑又晕死过去。
“钱姨娘!”二曈跪在原地,浑身颤抖。
“喊什么喊?今后这苏府,再没有钱姨娘的位置!”苏宣宜破口大骂,从桌上夺过茶杯,径直朝钱氏头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