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素儿在清兰苑，左等右等不见风兰渊回来，眼看着子时了，她再也坐不住，便出了门。

如果是平时她是不担心的，可今天风兰渊赴的是风丹蓉的接风宴，宴上还有江秋婷，她自然忐忑。

她一路找过去，发现宴席早就散了，就连收拾的家奴也都走了，却没有看见风兰渊。

于是她又辗转到别地儿去找，因为心慌意乱，她和一个挑水的家奴撞了，她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七小姐的丫鬟？”那家奴认出了她，啧啧两声说，“可怜哟，你家小姐得罪了老爷，被拖去了地牢，手脚都废了，老爷还把她绑到绞刑架上，那两大铁烙烙下去……嘶！”家奴倒抽口冷气。

素儿震惊。

那家奴还说：“这痛谁遭得住？七小姐当场就晕了，没想到老爷还让我出来打水浇醒她，说是继续……也不知道怎么得罪的，老爷对自己的亲闺女下这么狠的手！不说了，我得赶紧去了，免得晚了老爷迁怒到我身上……”

素儿看着家奴离去，一时间忘了呼吸，双目怔怔的，泪水倒是先挂了下来，想象着家奴说的烙印，手脚都废了……她的心一阵一阵抽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麻木地走着，随后跑起来，到处跑，像只无头苍蝇，直到看见了客房，她忽然想起了贺今朝。

她跌跌撞撞跑进去，用身子撞开门。

里面的人吓得赶紧起来套衣服，一挥手烛光立现，这才看清是风兰渊的丫鬟，贺今朝松了口气，慢慢扣着扣子，道：“素儿，你怎么没敲门就进来了？这……”他有些窘迫。

但他很快发现，素儿好像不对劲，她整个人都是木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嘴唇颤动，却发不出声音来。

像是被梦魇缠上了。

“素儿？”贺今朝轻唤。他去碰素儿的胳膊，发现她身体也僵硬。

他连忙拍打素儿的脸，一边大叫：“素儿！素儿！”

这一喊倒是把即离喊醒了，他揉揉眼睛起来问：“朝朝，怎么了……”话音一落，他就又睡过去。

即离的嗜睡越来越严重了。也不知道现在神爻怎么样了……

贺今朝甩去这些念头，继续拍打素儿的脸，搓捏她的胳膊，很久素儿才“哇”地一声哭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出什么事了？”

“地牢……贺大人……地牢……小姐快死了……她快死了……”素儿语焉不详。

贺今朝倒是听出了些意思，这风家七小姐不知道又做了什么，给关进地牢去了。

他以为就是晚上她没有给风丹蓉面子，江大夫人要惩戒她，于是宽慰说：“素儿，没事的，你家小姐明天就能出来了，不是什么大事。”

可素儿却拼命摇头，一双手紧紧抓着贺今朝的衣服，哭着说：“贺大人，求求你救救小姐，不会错的，老爷要杀了小姐，他废了小姐的手脚，他还拿铁烙在小姐身上烙印，小姐快死了……呜呜呜……”

这么严重？贺今朝有些怀疑，但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贺今朝马上换了衣服，随素儿赶往地牢。

路上，他还在追问细节：“你家小姐做什么了？”

“不知道，素儿一直在清兰苑等小姐回来，可是没想到……”素儿抹着眼泪。

很快地，地牢就出现在了他们视线里，同时出现的，还有风丹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