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尾愈发的红。

口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抓在沙发扶手上的手也因为用力青筋高高的凸起，指甲泛着病态的苍白。

画面再一次出现卡顿，像是丢失了一部分。

再一次出现江酌的脸的时候，苏眠躺在地下，视线空洞，面色惨白，唇角都是血，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不堪。

江酌放大的脸对着镜头似笑非笑，“味道也不怎么样。”

画面一黑，恢复到蓝屏状态。

影音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江封予接到江酌电话的时候，太过于平静，漆黑的瞳孔像是深夜里无波无澜的大海一样。

“喂！”

江酌的语气很开心，像是在学校里得了奖急需家长表扬的小孩子，语调都是上扬的，“我发给你的东西看完了吗？”

江封予没有说话，江酌也不在意，“恩，看样子已经看完了。”

他明知故问道：“好看吗？”

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下，江酌一下子笑出了声，又蓦地止住，“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好无聊啊。”

江酌啧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阴鹜和疯狂。

江封予表现的太平静了，好像刚才那一瞬间的呼吸错乱都是他的错觉。

和他想象中江封予发疯发狂痛苦不堪的样子没有一点相似。

随着着挫败感而来的是更加汹涌的不甘和愤怒。

“为什么？”

江酌问江封予：“为什么你要这么狠心，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非要一次一次的和我过不去，非要把我赶尽杀绝！”

最后几个字江酌的声音猛的加重，像是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麋鹿。

江封予仍旧没有说话，甚至来呼吸的频率都没变。

江酌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压下胸腔里沸腾翻涌着的愤怒，蓦地又笑了。

像个神经病一样，大笑不止。

直到笑够了。

江酌说了一个地址，低声呢喃道：“一个小时，我只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这个人最是讨厌不守时的人，如果到时候没见到人，到时候发生什么事，也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了。”

“哦，对了，不要妄想着报警哦。”

江酌叹息道：“否则还要比一比是警察快，还是我手中的刀子更快。”

江酌的声音有些颤抖，是兴奋的颤栗。

仿佛更期待江封予和他反着来一样。

江封予的车子前脚离开，江酌后脚就收到了消息。

唇角勾了勾，江酌啧了一声，“还真敢一个人来啊。”

随即走到苏眠身边，蹲在苏眠脸前，在苏眠的脸上拍了拍。

“醒了就睁开眼睛吧。”

苏眠唰的睁开眼睛，愤恨的瞪着江酌，视线仿佛要把江酌生吞活剥一样。

江酌低低的笑了几声，眉头高挑，眼底是浓浓的嘲讽。

又在苏眠的脸上拍打了几下。

苏眠的脸跟着他打的动作晃动。

脑袋本来就晕，现在更是难受的不行，视线恍惚了几下，苏眠胃里一阵翻涌，差点吐江酌一手。

江酌黑着脸看着苏眠，低咒了一声，一脚踢在苏眠肚子上，苏眠眼前一黑，差点又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