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上午,我爸才渐渐清醒过来,我赶忙俯身过去,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同时按了床头铃,叫了医生护士来。
医生来了之后给我爸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说现在来看的话,应该是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情况依旧不是很稳定,需要住院接受治疗和观察。
医生走后,我爸虚弱地躺在病**,看了看周围,眼神十分暗淡。
我知道他这是在找云姨呢,见她不在心里有些失落,不管怎么说,毕竟也是快二十年的夫妻了。
“爸,你感觉怎么样?”我坐到床边,握着我爸的手,发现他的手有些冰凉,于是又给他拉了拉被子,“你昨天突然就晕倒了,把我们全都吓坏了。”
“你云姨呢?”我爸问我。
“我让她先回去了。”我轻声跟我爸说,“医院里不方便,人多了呆不下,我就让他们回去了。”
“是他们自己要回去的吧……”我爸看着我,深深地叹了口气,“思语啊,你不用安慰我,我跟她都过二十年了,她是什么性格的人,我太了解了。”
“爸……”我听我爸这么一说,突然就觉得我爸特别可怜,就赶忙想转移话题,“爸你饿不饿,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吃不下。”我爸摇了摇头,然后看了下病房,问我,“这是哪家医院?”
“盛祥医院。”
“你咋把我送这儿来了?这医院多贵啊!再说,张晨辉他们,不也都在这家医院里吗,要是无意中碰到了,多尴尬啊!”我爸有些担心地看着我说。
“没事儿!反正我们都离婚了,遇见不遇见的又能怎么样!”我笑着安慰我爸,“爸,你只要安心养病,健健康康的出院,比什么都强!”
我安慰了我爸一会,并好说歹说让他同意吃点东西,于是我就去医院的负一层的食堂,想给我爸买点二米粥。
刚买好粥,打算回病房,好巧不巧的,迎面正好碰到了谢歌儿。
这还真是越不想看见谁,就越是能看见谁。
不知道张晨辉离婚后是不是就在医院里公开了和谢歌儿的关系,还是谢歌儿故意制造一些声势好能尽快嫁进张家,反正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正和一群小护士走进来,然后神采飞扬地对其他的小护士说:“我们家张医生啊,胃不好,也不知道他以前的老婆是怎么照顾他的,总是给他吃一些硬邦邦的冷饭,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心疼。所以啊,从现在开始,我要好好照顾他。”
“哎呦谢歌儿,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风范了,不知道张医生什么时候娶你啊?”这个小护士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就都开始起哄,说没想到,我们这么多人惦记的张医生,最后让你先下手为强了。
谢歌儿也不说话,只是用手一边摸着自己微微隆起来的肚子,一边笑得特别得意。
其实现在我和张晨辉已经离婚了,所以有关他们的事我懒得多听,只是这个谢歌儿开口就胡说什么我给张晨辉吃冷饭,还真是让人恨不得上前怼她几句。
不过现如今,他们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想我还是装作没看见她,尽快离开的好。
食堂的大门只有一个,谢歌儿她们一帮人还就堵在门口这,我要是想离开食堂,必须从她们身边走过去。
我权衡再三,便低着头,跟着人群,表情坦然地走了过去。
“田思语?”我刚走过去,就被谢歌儿一眼认了出来,但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结果那个谢歌儿却不依不饶起来,追着我走了两步,并大声地对我喊道:“田思语你给我站住!”
没办法,我只好停下脚步,无奈地转过身去,看着谢歌儿,也不说话。
“真的是你!”谢歌儿见到我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还真是冤家路窄!”
“路倒是不窄,只不过都被你们给堵住了。”我看着谢歌儿,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你叫我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想问你呢!”谢歌儿快步走到我面前,因为她身高没有我高,所以只能仰着脖子,使劲往上拔身体,不爽地大声质问道:“你和张晨辉都离婚了,你还来干什么!”
“你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我低垂着眼眸,好笑地看着她,觉得她就跟个小丑似的,“这里是医院,不是他张晨辉的私有地产,我爱来就来,用得着你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