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婌瘪了嘴,这会儿老实地蹲在了十三的身边。
后者默默拉了拉姜婌的袖子,声音很小:“姜婌姑娘,你与这花冠楼的人都很相熟吗?”
“是呀,因为我主子就是这里……”
“咳。”
一声虚假的不能再虚假的咳嗽,及时打断了姜婌那脱口而出的话。
因为十三自以为说的很小声,并没有多加怀疑,透过铜镜看了一眼便重新看向了姜婌:“是这里什么?”
姜婌有些不太熟练地把话头转了个弯儿:“是与这里的东家是相熟的好主顾了!自然我也跟着这里的人相熟呀!”
长恣熟练搭话,夸起自己来毫不费力,脸不红心不跳的:“王七方士曾仗义出手,解决了我这心头大患,实乃仙人典范!”
旁人相不相信无所谓。
可看十三那瞬间肃立起敬的神情,长恣确信,她是信了的。
“王七方士的确是个好人。”
再次被赞誉的长恣本人,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不瞒姑娘所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默默将发冠放置妥当的琳琅:没话说。
外头接连传来嘈杂的声响,长恣原本是不想在意的。
可实在是抵不住她耳力好,隐隐约约好似听见了姜轻的声音。
听不真切,一瞬的时间便没了。
长恣扭头就当做没听见。
那狗东西与她何关?!
……
感受着体内的燥热,姜轻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喝下肚的那杯茶有问题!
茶盏被摔碎的声音陡然传来,屏风后白氤氲淡定地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这才起了身,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瓷片飞溅而起,砸在了白氤氲的脚边。
她满是嫌弃地避开,又当着姜轻的面,将自己头上戴着的帷帽给取了下来。
孟轻被体内的这团火给逼得浑身燥热难当,双眸显然已初显迷离之态。
他愤怒地咬紧了后槽牙:“白姑娘几次三番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当真是因为想嫁于我做姜氏妇吗?!”
白氤氲听着可笑,慢悠悠地走到了姜轻的面前,只伸手轻轻一推,姜轻整个人便如同没了骨头般,一推即倒。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姜轻,自小到大被娇生惯养,养出来的娇蛮在此刻表露得一览无遗。
“我说过了姜轻,我一定要让你后悔你当初的选择。”
白氤氲蹲下身来,冲他勾起了唇角,眼中却满是愤怒。
“当初你拿着退婚书送来我白府,你知道外人都是如何说我的吗?”
“便是一个区区五品中丞都看不上我白家嫡女!”
没有片刻的犹豫,白氤氲直接伸手狠狠赏了姜轻一个巴掌,力气之大,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打痛快了,白氤氲心中的郁气愤怒也稍许散了些。
她愤声道:“这般的屈辱,我白家从未受过!姜轻,你不是向皇后娘娘求旨娶一个卑贱的宫女吗?你觉着我会让你如此顺意吗?”
“白氤氲,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软筋散又掺和着**,姜轻只能白白收着这疼痛来让自己清醒不少。
他挣扎着站起了身,双眼都是通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