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马观花般过了一遍她作为上神时的过往,再是她作为凡人长恣的一生。
天边声响悠远,似远似近。
“长恣。”
长恣顿然冷下了脸色,知晓了此刻她为何会身陷在此处的原因,两个字被她喊得咬牙切齿:“天道。”
“你可知错?”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本就是因果轮回,”长恣不服,“天道为何一心偏袒那金诗瑶?”
耳边传来幽幽叹息。
“我不阻拦。”
“但也绝非是这个时候。”
长恣冷着张脸:“我等不了那么久。”
“受苦的是你。”
长恣后槽牙都快要咬碎了。
她猜不透天道想要玩什么花样,也想不明白天道阻止她的用意。
“书中金诗瑶放要五百年才修成正果,我要陪她到何时?”
“一年足以。”
天道松了口:“你只要不伤及她的性命,我不会阻拦你。”
“放我出去。”
长恣突然睁开双眼,猛地一个坐了起来。
扭过头,自己肩膀上的伤已好的差不多,也被包扎地十分妥帖。
“和天道说了些什么?”
长恣猛地转过头去,看着正慵懒靠在贵妃榻上的牧幽,眼眶蓦地一红:“牧幽。”
牧幽动作一怔,再是一个眨眼间,他便出现在了床榻边。
撩了衣袍在床榻边坐下,牧幽伸了指腹轻柔地将她脸颊上落的泪拭去。
语声是难得的轻柔:“受了什么委屈,说来我听听。”
“天道个小人!”长恣愤然。
牧幽缓缓勾了唇,应声:“是,小人。”
天道:?这俩人好得很呐!
牧幽像是知晓了天道与她所说的一切,手错开,落在了她手上的肩膀上,灵气运转,长恣只觉得伤口处传来暖洋洋的感觉。
“放心,我并未与天道有所承诺,你受的委屈不会就此落空。”
分明说这话的时候,牧幽语声轻缓,是往日再寻常不过的腔调,却听得长恣心里陡然平静了下来。
“我想自己报仇。”
长恣倏地绽开一抹极为恶劣的笑:“天道说了,只要不弄死金诗瑶便可。”
“嗯,”牧幽扶着她靠好,“昏睡了这么久,你怕是已经饿了。”
话音刚落,姜婌便端着一大盘子的菜,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
当看到已经醒了的长恣,眼睛都亮了。
“主子!你终于醒啦!”
看着姜婌,长恣才想起还有个孟淤。
从姜婌手中接过一碗鸡丝粥,搅了两下,问道:“那个孟淤呢?”
姜婌刚想回话,便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背后发僵。
牧幽接过话茬,不动声色地涵盖了这个话题。
“他已经被天骄宗的那几个弟子救走了,怕也是要好一番折腾。快些将粥喝了,凉了会腥。”
喝了几口后,长恣或许是心理作用,真感觉有些腥味,便不喝了。
牧幽没强迫她,而是转身端来了一碗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