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当着的小妹想出来的幺蛾子吧,她自小鬼点子多。”柳青霖对于柳青芜那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还是知道一些的,从小到大鼓捣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是不少的,好东西自然也少不了。
只是,柳青霖不曾想到,竟然有一天真能叫柳青芜鼓捣出来救场的东西来。
皇帝也叫箫陌黎这话给吊起了兴趣,原本并未准备喝下的,却拿起了酒盏。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往这边看,一瞬不瞬的瞧着皇帝将杯中的东西倒入口中,而后顺着喉结的滚动咽下,那喝过之后回味的模样不禁叫在场的人都充满了好奇。
皇帝放下了杯盏,俨然不是方才那个不高兴的人,笑着同坐在一边的贵妃言道:“爱妃也尝尝,真是叫你选着好儿媳妇儿了,这般好东西都能叫她想出来。”
场上的人因着皇帝的这句话齐刷刷的愈发的好奇,眼睁睁的看着贵妃娘娘也是喝下去之后,回味无穷的模样,这下子场面上可就有些控制不住了,皇帝在喝过第三杯之后,终于想起来边上的柳大丞相,笑着说道:“柳爱卿当真的养了个好女儿,给朕教出来了一个好儿媳啊。”
“小女不过是喜好鼓捣这些东西罢了,说不上来好或者不好的,不过是不务正业的游戏罢了。”柳丞相起身行了礼,后又说道,“这葡萄水微臣还从未尝过成品,想来是近来才弄好的。”
“哎,今日怎么不见太子妃前来?”皇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问着已经坐下了的箫陌黎。
“青芜前些日子陪同儿臣出门骑马,摔伤了腿,这会在府上养着呢,说是坐着轮椅过来有失身份也怕扰了大家的性子。”
“哎,朕这是见自己的儿媳妇,又不是见什么外人。如今天色尚早,赶紧去叫人将她请来,朕到要看看这葡萄水是怎么弄出来的。”
“儿臣这就派人去将她叫来。”箫陌黎还未在座位上坐长,便又离了席,急急忙忙的往外面跑。
楼戈月坐在座位上,自然是从一开始就冷了脸,看着如今的架势自己是得罪了人了,贵妃娘娘的挖人的眼神印刻在自己身上当真的叫人心惊胆战的。太子爷这边,俨然是一副不愿意再搭理自己的模样,已然是有些失了方寸了。
因为柳青芜要过来的缘故,边上识得眼色的人都明白,这原本跟着太子爷一块儿进宫,本该荣光一生名满南箫的楼戈月楼夫人,如今也不过是个不懂世故的愚蠢女人罢了。巴结着她,什么时候把你折在里头了,都不知道呢。
所以,刚在箫陌黎回来之前,赶忙的给楼戈月重新弄了一张桌子,自然是不能安排的距离箫陌黎这座太远的。只是,不论你离得或远或近,你楼戈月的份子已经跌到这里了,便实难再有翻身的机会。
柳青芜是叫箫陌黎推着轮椅到了殿前的,却如何也不同意让箫陌黎推着自己进去的。腿伤了一有一个多月了实际上好的也差不多了,之所以继续坐在轮椅上,也不过是怕留下后遗症罢了。
“你扶着我,走慢一些便好。”柳青芜今日打扮的庄重,略微有些吃力的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手上戴着的步摇一阵的摇晃。
箫陌黎一手支撑着柳青芜的双手,一手揽着她的腰际,将她半抱着站起:“我揽着你一些,走慢一些没有关系的,如若实在走不动了我便抱你过去。”箫陌黎拗不过柳青芜的坚持,也明白她这般坚持,不过是为了不叫人说太子府上的人没了规矩。
“这么点路,我还是走的过去的。更何况这么多人呢,你一个堂堂太子爷抱着我,成何体统?”柳青芜双手搭在箫陌黎的手上,原本想着自己走进去,只是叫箫陌黎帮衬着一些的,却没想到终归还是还没有好利索。
箫陌黎半抱着柳青芜缓慢的走进了殿内,这还是柳青芜头一回在这么多人面前亮相,虽然行动不便,但是还是叫众人心中叫好。
先说这太子妃的一身打扮,该华贵的地方华贵,该低调的地方低调,处理的皆是井井有理的。那身衣衫远看着并未有多大的奥妙,却还是能看出来心思的,趁着柳青芜今日的妆容,只能显得这人越发的高贵非常。
再说这太子妃的品行,分明是伤了腿脚,有足够的理由是叫人推着轮椅进来的,却偏生是要自己走进来的。常人若是见了是要说这人倔强的,但是放在了皇室便是全然不同。
殿上坐着的到底是一国之君,坐着轮椅进来,虽然情有可原,却如何都是不好看的。
柳青芜借着箫陌黎的力气,缓慢的坐在了位置上,不过是这么一点儿的路程,却已经是满头大汗,足以见得从殿门行至殿前到底花了她多少的力气。
“先歇着吧。”箫陌黎取来了扇子,给坐在边上气喘吁吁的柳青芜打着扇子,“急急忙忙赶过来,要吃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