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是已经脱身?”白衣的人微微的蹙眉,看不清他眼中所表露的想法。
“岁月白驹,有些人或事,终归是会在一些时候搁浅,我等的不过是那个契机。”挣开了那人的手臂,漠然的看着那人仿佛落幕的模样,莞尔一笑,“付弄弦,我柳青芜喜欢过你,但是现在、将来,都不会了。”
白衣的人不曾说话,只是静默的看着那个女子,低眉浅笑温婉的模样,仿佛不是曾经自己喜欢过的人儿。
初春仍旧是冷,躺在贵妃榻上的人过着锦被,微微的闭着双眼约莫是在浅眠。
坐在院中屋檐上的人静默的看着,最终打开了手中的折扇,笑弯了眉眼的与坐在自己身边的玄衣男子说道:“青芜她向来是说到做到的,她的内力虽高但还感觉不到你我的存在,想来不会是逢场作戏,更何况她也不好这个。”
箫陌黎手中把玩着腰间垂着的玉坠子,眸子里面存着过多复杂的东西,叫人一眼却是看不清的。最终,默然说道:“她,变了。”
“她没变,她原本便是这样淡漠的人,只是你们看错了。家人都说我是顶聪明的,却不知道小妹才是最聪明的那个,她伪装的比我还要彻底。”柳青阙从箫陌黎腰间将玉佩扯了下来,“这玉佩倒是不错,便当是聘礼了,送我如何?”
箫陌黎瞧了一眼自己已经是空****的手,最后莞尔:“聘礼一早便下了,如今你又问我讨要,是什么意思?”
“你心里清楚的紧,一国太子什么样的玉佩寻不见,偏生要去与我大哥抢。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儿。”柳青阙将玉佩放入自己的袖袋中,摇着扇子无所谓的问道。
“北叶太子逼宫,你且帮我盯着那边的事儿,这些日子只怕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箫陌黎再看了一眼院子里面躺着的人,如今那贴身带着的丫鬟已经回来,约莫的见着自家小姐冷了便又加了一条小毯,“我先回府了。”
“箫陌黎。”摇着扇子坐着的人,在箫陌黎还没有消失之前叫住了他,“我将小妹交给你,你应我,倒是定要还我一个完完整整的妹妹。”
所有人都说,柳家的三个公子,数大公子最是疼爱柳家的那位小姐,实则三人论了那个都一样的,只是有些人表现的彻底有些人藏得太深。
柳青芜瞧着铜镜里面的人,凤冠霞帔的模样,因为母亲一早便过世了,在屋中陪着自己的是两位嫂嫂,大嫂贤良淑德二嫂英姿飒飒。
“青芜,我入府的时候你才十岁,如今却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了。”
柳青芜尚且记得大嫂入府时候的场景,家中已经不晓得有多少年不曾那般热闹过,四处都是红绸高挂、红灯高悬,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
“我比大嫂晚两年进府,那时候的青芜一身桃红,明艳照人呢。如今却出落得越发的俏丽,一觉扬州梦,繁华的紧,如今恍然醒来呢。”二嫂说笑着给青芜递了剥好的瓜子儿,“你三哥比你大上四岁,没想到你却比你那三哥先成亲。”
“三弟性子不踏实,只怕这世间要寻到能治得住他的人,决然不是容易的事情,还不如便不要娶亲了,省的祸害了人家姑娘。”大嫂亦然是说笑的模样。
许多东西柳青芜看在眼里,但是说不得,便只能是冲着铜镜浅笑。
铜镜里面被打扮端庄的人,亦然是冲着自己浅笑,便仿佛是看见了于自己性格全然不同的双生姊妹一眼。柳青芜清浅的笑着,那里面的人,才是自己最应该的模样吧。
屋中点了烛火,自然要比屋外更加的亮堂,府上因为要嫁小姐一早便已经是红红火火张罗开来的模样。到底是嫁入皇家,哪儿能不重视,连院子里的那些花草也仿佛沾了喜气一般,越发的娇艳了。
“青芜嫁去了太子府万事小心,那将军府的小姐也在太子府上,比你早些年过的门,你们两个打小就不对盘。虽说是妻妾分别,如今你做了大的她必然心中是不服的。”有些话,点到为止,大嫂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那些高门深宅里面的事情,哪里是会不懂。
二嫂听着话便是不服气,搭着柳青芜手腕豪气冲天:“那将军府的小姐算得了什么,若是欺负了青芜,便来找二嫂,必定叫上你二哥一块儿打得她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