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帐,鼻尖有一股好闻的味道,说不上来,闻了便觉的心神安宁。帐内用屏风隔成了三间房间,入账后第一眼便可以看见一张书桌,十分的简单,却放了不少的东西,书桌前一米左右的地方,有一个一米高的沙盘,不猜错,应当是这霍城以及周边的地形图。
环视一圈,却不见人影,不觉后背发凉,莫不是方才的声音是鬼发出来的不成、正欲往外去,却听见一个好听的男声,“还未见到本帅,便要走吗?”而后从右侧的屏子后面出来一个雪衣的男子,叫她吓了一跳。
正是几日前那个后山的男子,她便是打死也没有想到的,那个如玉的男子,竟然边上传闻中那个仿若修罗的穆轻寒,穆大元帅。
在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记错,认错之后,方才定下心来,行了一个礼,“十一营副营长龙吟,见过元帅,不知元帅寻我来,所谓何事。”
“往后只有你我的时候,唤我轻寒便好。”穆轻寒看着三步外的小人儿,不禁玩性大起,上前将他扶了起来,顺便哥两儿好的拦住了他的肩膀。
这本是在寻常不过的了,但莫要忘了,罗初景虽着了男儿装,骨子里却是彻彻底底的女孩儿,怎受得了与男子这般拉拉扯扯?
心下一急,便出了招数,脚步往后狠狠的才过去,却叫人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这便算了,还顺带这叫人点了穴道。
“龙吟好大的脾气,不过是抱一下,反应便这么大,若女子一般。”啼笑的看着身前满脸涨红,秀目怒瞪的人,又道,“不如龙吟做我的男宠可好?哦,不,也许娈童也不错。”
本是想也他开个玩笑的,却不想这般不禁逗,不过是说了两句戏言,那双眸中便积了水。忙解了他的穴道,连声说道,“我不知你开不得玩笑的,下次再也不敢了,莫哭莫哭。”他穆轻寒见不得女子哭,却不想今日为了一个男子,也弄的手足无措。
罗初景一把抹去眼泪,小声的说道,“我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也不见得有人这般欺负我,你……你怎么可以……可以说我是……”后面的两个字实在是难以岂可,便扭头不再说话。
“今日,我找你来是想与你商量个事。”偷偷瞧了人家一眼,见她没有什么反应,继续道,“我的军师,也就是向别诸陵骗走了,那日与你谈话,觉得你是个人才,便想着提你做我的军师,可好?”
回头看向已经坐在书桌前的男子,错愕的眸子一顺不顺的盯着他看,“军……军师,元帅,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不过是个烧火做饭的。”
瞧着他憨憨的表情,穆轻寒想,他若是女子定然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军政上的事本帅从来不开玩笑,若每一个烧火做饭的多似你一般。想我穆家军一早便攻进恒城了,也不必守着这霍城了,不是?”
思索了良久,道,“龙吟领命。”
“答应了便好,一会儿命人将你的东西搬来我的帐中,你便睡在左侧的房间。”看了眼罗初景,见他惊吓的看着自己,“怎么,住在我这儿不行吗?闲书在时便是同住的。”
罗初景汗颜,难道,这穆大元帅当真是断袖不成?这孤男孤男的住在同一屋檐下,是在容易叫人浮想联翩。
其实穆家元帅是个断袖的谣言,一早便有了的,而且还不止与一个人,一个是军事闲书,还有一个是右将军诸陵。
因两人皆不在,故而才消停了下来,她来的晚了,自然是不知晓的,想当年全盛时期,整天都有人躲在暗处,进行实况报道的。
于是,在罗初景被叫进去后,短短的两柱香时间,元帅看上十一营副营长的传闻离开流传开来。
在罗初景拿了东西,搬进元帅的帐里后,留言愈演愈烈,出了当事的二人,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夜深了,在元帅帐中的第一夜,着实叫她担惊受怕,先不说这吃饭之类零碎的事。最最恼人的便是洗澡这档子事,当初一人一帐篷时,几时出去都没事,但住了这里便不一样了,方才险些被人带去一起洗了。
若不是方才急中生智,道了一句,“在家时都是一个人的,不习惯与人一起洗。”才险险的躲过了一劫。
罗初景正为自己急中生智,躲过了一场灾祸而兴奋,却不想乐极生悲了。
住进元帅帐篷后的第二天,罗初景正坐在自己的小**看书,要说这做军师有什么好处,现下,罗初景便觉的怎一个闲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