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辰看着那一只伸过来的手微微蹙眉,不悦之色已然流露出来,但他只是沉重的呼吸着,并没有打算伸手去交握。
颜璟柒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男人现在看见母的都不想靠近,更别说人了。
上回知道了黑糖是只母猫,他在府里看见了它都是绕着走的……
见气氛渐渐尴尬,颜璟柒立时伸过手,握住了女子悬在半空中的手,“我这弟弟尚未出阁,害羞得很,我这个做姐姐的替他握吧。”
说罢,她微微扬眉,含笑对着穆司辰,“你说是吧,弟弟?”
弟弟?
这女人入戏可真快。
但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能不圆,只好僵硬的点了点头。
她故作欣慰地碰了碰他的头,“弟弟真乖。”
江宁织造笑得欢喜,“害羞好啊,咱们西厢男儿就该矜持啊!”
……
万盛园后头最隐蔽的假山处,余樱儿捋一捋方才因走得急而微微散乱的发髻,直至无人之处,才放缓了脚步喘了口气。
她左瞧瞧又看看,确认四周没什么人后,方才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
“啊!”忽然,她捂着嘴低呼一声,整个腰身都被人抱住了。
她猛一回头,看见是那张还算熟悉的面庞时,这才松了口气。
“死相!吓死人家了,一声不吭的!”小女人嗔怪而娇羞,格外惹人怜惜。
那男人长得很是风流倜傥,衣冠楚楚的,眉眼间透着一股浓重的欲色,却因那一张好皮囊而让人心生爱慕。
便是边境执掌军政要事的樊提辖的庶子,樊长青。
“小美人,可想死我了!我家那个母老虎,可憋屈死我了!”他说着就要凑上她的玉颈,脑袋却被人狠狠一推。
“猴急什么?正经事都没办呢,你脑子里就只想着那事。”余樱儿娇嗔一声,做出不悦的样子。
那人欲抚上她光洁的脸颊,心中急急道:“这就是正经事!哪里还有比这更正经的事?”
余樱儿被他的猴急样给逗笑了,扳过他的脸同自己直视,“我说,你娘没有查到我表姐那里吧?”
樊长青邪魅一笑,“我偷偷去把同那件事相关的那页给撕了,现下他们正手足无措,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点头绪也无了!”
余樱儿嘉奖似的吻一吻他的额头,心中顿时放下了些。
表姐嘱咐过她,运送东西的道路不能为外人所知晓,可偏偏前几日运东西的路上竟不慎猝死了个人,她母亲本想掩饰过去。
谁知竟引起掌管军事和户籍的樊提辖的注意,恰巧那几日边境在登记人口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人,虽然是普通老百姓,但樊提辖为人正直,自然是不肯轻易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