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雁微微眯着眼睛瞧她,放着宫内好好的长公主不做,借着所谓赐婚的名头来江南掺和这件事。
血衣小侯爷怕是也已经发现了,这位长公主和莫名而来的宋大人,恐是皇帝的另一双眼睛。
“长公主坐不习惯,也须得稍稍忍耐。”怀雁抬手撩开帘子,目光落到不远处的湖面上,马车走的不算快,那湖面上波光粼粼,瞧着犹似千万银鱼跳跃,好看的紧。
欣悦长公主哪里料到她不搭理自己,抿了抿唇角心里头有几分不悦,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瞧着怀雁的侧脸,指尖攥紧了衣裙。
如若血衣侯爷倾心的是眼前这一位,她倒真想问一问,自己到底哪儿不如这所谓的江湖女子。
欣悦长公主缓缓舒了口气,随即松开了指节,如今八字还没有一撇,她这般闹腾也无用。
许是因为青天白日,几人路上倒是没有见到半个山匪,出了苏湖,怀雁到底是疲乏了,深吸一口气随即抬起眸子瞧向欣悦长公主:“若是长公主乏了,底下有软枕。”
一夜未曾合眼,再加上近一日的奔波,怀雁闭上眼稍作休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睡的太沉,怀里抱着剑靠在一旁,眉眼恬静。
马车一停下,怀雁几乎是立刻睁开了眼睛,欣悦长公主靠着软枕侧坐着歇息,像是睡的沉了,怀雁抬手轻轻推了推她也没推醒:“长公主殿下,到了。”
……
几人下了马车天色已沉,血衣小侯爷手里掂量着银子随即挑了挑眉:“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怀雁,你夜里随我一同出去。”
至于去哪儿,除却长公主之外皆是心知肚明,纵使欣悦长公主明白皇帝尚未下旨,血衣小侯爷更是同她半分关系也没有,可她只要一句话,血衣小侯爷便可成她明面上的未婚夫婿。
“嗯。”怀雁微微弯眸,气色因为短暂的歇息好了不少,察觉到宋渊似笑非笑的目光,眼里的笑意淡了不少。
这个所谓的宋大人,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不知道,故此更要防着些。
倒是徐缙对此格外不满,吵吵嚷嚷一路到客栈,手里的扇子开开合合,发出的声音也叫人尤为的不悦:“小怀雁,你可不能跟他单独出去!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我不放心你,不行,坚决不行!”
血衣小侯爷闻言眸光流转,好似嘲讽一般咧了咧唇角,指尖捏起一个小巧的瓷杯,随后便是砰的一声,那分外洁白的瓷杯在他手里四分五裂,惨状叫人不由得怀疑血衣小侯爷若是再用几分力道,那杯子怕是要化为齑粉。
“坚决不行?不如徐公子同本候一起过去?”血衣小侯爷随手将一锭银子放在柜上,稍稍侧过头看向面如土色的掌柜,“对不住了掌柜的,这锭银子算做赔偿。”
怀雁喉间两个字上上下下到底是没有说出口,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