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各怀心思,看得透的也不点破,看不透的愈发警惕,只是几人至始至终都瞧不清血衣小侯爷到底在想什么。
欣悦长公主瞧着宋渊,眸中带着几分不悦,谁人不知这京城之中花天酒地出了名的便是这宋渊,生人亦或是姑娘前头一副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的模样,实则不过是花花公子一个,叫人着实难以心生好感。
“皇兄怎会选了你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东西。”欣悦长公主轻嗤一声,她素来是看不起宋渊的,只是后者任凭她怎么不满,怎么找茬,半分不怒。
“长公主说笑了,”宋渊摇着扇子,唇角至始至终带着那份温润的笑意,好似没人能动摇那一抹弧度,“如若下官当真一无是处,不如辞官归隐的好。”
欣悦长公主闻言只是冷笑,不去理他,同这种人说话,她都嫌有辱皇家颜面。
徐缙见二人尚且未到江南便开始窝里斗,一副惊恐至极的模样,凑到怀雁身侧小声念叨:“小怀雁,这位莫不是欣悦长公主?此番你四人前去江南又是为了何事?怎的连长公主都一同来了?”
怀雁被他一路念叨头疼不已,后者却又时常在她不耐时闭嘴,叫她一肚子气愣是发不出来,不免有几分冷意:“粮草一事。”
这事儿早已传遍太安,自然也算不得什么隐秘之事,怀雁只求这人能离自己远一些,莫要再挨着自个儿了。
徐缙哪里会如她所愿,嘴里头念念叨叨自个儿曾经在江南瞧见的好风景,直到忽而被血衣小侯爷拎住后颈衣领丢出了船舱。
“若是徐公子精神头尚足,还请在外头守上一守,本候乏了。”血衣小侯爷笑着摆了摆手,随后拉上了帘子,同怀雁坐在了一块儿。
怀雁这才注意到外头已经黑了,他们在船上已经坐了一日,明日还有由水路转陆路,更是日夜兼程颠簸,被徐缙念叨了一个白日,怀雁眯了眯眸子,便已然有些乏了。
“若是想睡就睡会儿,后头夜里再替。”血衣小侯爷这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借着烛火,面容瞧着倒也没了白日里那份疏离,虽说还是那张脸,神色瞧着却已经柔和了许多,一双眸子含着几许说不出的意味,倒是叫一旁的欣悦长公主瞧得有几分羡艳。
怀雁不同他推脱,有的歇她就先歇下了,到时也好叫血衣小侯爷多睡一会儿。
只不过谁也没料到,临近后半夜,徐缙忽而窜进船舱,连着将里头睡着的摇醒了:“莫要睡了,外头有人来了!”
这个时辰,还有谁会再来?
血衣小侯爷提着剑,借着帘子的缝向外瞧去,船头正正站定了不下两人,船身一晃,想必是又有好几个人上了船。
再一揭开外头的帘子,入眼的便是好几个黑衣人,船舫虽说不小,却也容不得过多的人落脚,如今外头四下一瞧,倒像是站满了人。
血衣小侯爷眉目一凝,又来了,简直是阴魂不散,凡是离开了,定然是少不了碰见这些个七七八八的事,叫人心烦意乱。
“何人所派?”血衣小侯爷微微弯唇,虽说明白这几人并不会回答,但里头到底还是有三个半分武功不全的人,拖拖时间自然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