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雁着实是头疼,她从未见过这般死缠烂打的人,哪怕原先说自己丧夫,这愣子也非说自个儿能等,回回碰上都能叫血衣小侯爷勃然大怒,只是还未等她回话,血衣小侯爷倒是率先上前一步将她拦在身后,语气漠然至极。
“与你无关,不顺路,不带亦不乏。”这番话说的可谓是无情至极,莫要说徐缙,连怀雁都微微错愕,她未曾想到血衣小侯爷会同徐缙较真,愣是一个字一个字堵了回去,不免失笑。
听见怀雁的笑声,徐缙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一副越挫越勇的模样:“我又不同你说话,小怀雁尚且没有开口,你说的自然不作数。”
这般死皮赖脸的模样真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今日有要事在身,再拖下去天就要黑了,此事拖不得,”怀雁轻轻叹了口气,生怕二人能就此争执至夜里,“改日再同徐公子一聚。”
徐缙闻言也不好多做纠缠,只得颔首让步,临走还要嚷嚷一句改日一定要来,听的怀雁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
二人一路到了大理寺,里头的人许是一早便接了圣旨,大理寺卿早时便站在那儿候着血衣小侯爷了,见二人到来,连忙请进了屋里,命人沏了茶,这才将卷宗递给血衣小侯爷。
“这负责运输粮草的是兵部一位侍郎,原本这差事是落不到他头上的,可负责运送粮草的那一位大人忽而重病,这才没了法子,”大理寺卿说着指了指卷宗上的一人,像是有些许无奈,“可谁知这一位不走官家的船只,非用了漕运的船,这才出了事,他便也因为失职被革去官职,下了狱。”
血衣小侯爷闻言微微皱眉,同怀雁对视一眼,二人皆发现了里头的疑点,既然当时有官家的船,又为何不走官道,非要用那江湖的船只?
至于粮草就更不用说了,凭空消失是断然不可能的,还有那一位原先负责运送粮草的大人,突然重病也着实蹊跷。
大理寺卿像是看出二人的疑惑,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另一份卷宗拿了出来,只是这一份封的明显更严实:“外头传着玄乎,皆是说粮草自船只凭空消失,但实则并非如此,这些粮草是在一夜之间不见的。”
一夜之间,那便是有人趁着夜色搬走了,可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是人数众多倒也还说得过去,可既然要悄无声息,那便是断然不可能的事。
“入了狱的那位大人可否一见?”血衣小侯爷摩挲着卷宗缓缓开口,这个案子疑点太多,如今所得的线索说起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真有用的,大抵都是随便一查就能知晓。
所谓大理寺,也不过如此。
大理寺卿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颔首应是:“自然可以,还请侯爷随下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