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对话,段诀卿的思绪渐渐飘远,又回到了那个十字路口,那个雨天,只不过搭讪的人与被搭讪的人变了变,换了换,用来搭讪的物品也不一样了……
“公子?公子?”
花相容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他,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将他的神识唤了回来,对着花相容微微一笑:“不是我的。”
如果能重来一次,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将所有的笑容都给花相容,只可惜,物是人非,只能放在一个与她相似的人,弥补这所有的遗憾。
花相容挑了挑眉头,掂了掂荷包,荷包里的银子发出了窸窣的声响,可以听出这钱不少:“那这些钱要怎么办?失主也找不到。”
段诀卿突然灵光一闪,向花相容伸出了手:“这样吧,姑娘先把荷包给我看看,我给找一找有没有什么与失主有关的线索。”
花相容想了想,将荷包给了段诀卿,衣袖向里一滑,露出了纤细的手腕,段诀卿的手接着荷包,眼神却一直跟随着花相容的胳膊,看到后,松了口气,更多的却是痛心。
花相容身为画皮师,手腕处刺有一株象征她身份的彼岸花记号,可他刚刚看的异常清楚,他面前这个与自己心爱之人一模一样的女子的手腕处,光滑白皙,不要说彼岸花的印记,就连颗痣都没有。
这看她的手,满手的老茧,显然会功夫,并且日日手握兵器,从未懈怠的结果。
段诀卿对着花相容笑了笑,检查起了钱袋,最终一无所获,对着花相容摇了摇头:“很抱歉,没有失主的线索,帮不上你的忙。”
“没关系。”
花相容正作势要离开,就见有一美男子风风火火的向她走来,询问道:“姑娘有没有发现一个蓝色上面绣着枫叶的钱袋?”
来人正是古清风,这是花相容与古清风合力导演的一部戏,当年,虽然是古清风带兵,但最终却是花相容踏平了整座皇城,段诀卿处于深宫之中,被其父皇安排从小道逃跑,根本就没有见过古清风的相貌,唯一知道的,只是古清风的名字,还有那场东漓之战的起端。
花相容将那个同古清风口中说的一模一样的钱袋举到古清风面前,微微侧头,问道:“是这个吗?”
“对,这个就是我的钱袋。”古清风作大喜状,连忙接过,在两人手交接的时候,古清风偷偷晒给了花相容一张纸条,两人面上却与没事一样,古清风道谢后离开。
花相容回过头,看到段诀卿,仿佛在惊讶段诀卿还在,惊讶道:“咦?你还没走呀?”
段诀卿微微回神,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怕你被骗。”
其实,种种证据已经证明了他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他心中所想所念的那个女子,仅仅只是一个陌生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停下,多看几眼。
花相容心中一顿,随后又闪过花槿颜、白莲他们的死,那一丝丝的心动便被掐灭,当所爱的一切被人剥夺,被人毁灭,所剩下的唯有复仇。
花相容仰起了大大的笑脸,对着段诀卿伸出了手,淡淡开口:“我叫火凤,很高兴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火凤,火凤凰,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她现在叫火凤,是一个重生的自己,心中只有报仇!
段诀卿愣了愣,理智告诉他,该走了,不该多跟面前这个叫火凤的女子再多说一句话,可是,感性最终胜过理性,只见他缓缓伸出了手,轻轻握住了“火凤”伸过来的手,微微勾起唇角,笑了笑:“段诀卿。”
两人相握一下后便松了开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下来,花相容又仰起了笑,对段诀卿仿佛无意说起:“段公子要去哪儿?”
段诀卿低垂下了眼帘,睫毛微微颤动,半响才看向花相容,轻轻道:“江南。”
花相容作欣喜状:“那不如一起呀?我一直都住在山里,如今十八了,爷爷才放心我下山,我想都去看看,但是又不知道都有什么地方,所以能不能带上我?”
“这……”段诀卿犹豫了,毕竟他去江南是打算继续南下,这一次他要找可以联系到修罗的办法,只有他一个人,完全可以直接通过轮回之境到达江南,如果加上“火凤”,就要耽误不少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