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兵马备好,随时准备攻城,这一次,直接进攻京城!”
“是!”
……
三天时间,花相容回到了永安谷,永安谷里静悄悄的,仿佛与世隔绝,然而谷外却是烟硝弥漫,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花相容画皮师的身份被世人所皆知,可笑的是,换来的却不是世人的敬仰,而是害怕。
花相容心中苦涩一笑,是该害怕的,她有的时候自己想想自己,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可以逆天改命的存在,确实是挺可怕的,甚至有时侯,就连她自己也会害怕她自己。
花相容出谷三天,莫名得了个祸国妖姬的罪名,原本人际关系很好的她,现在却犹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每个人都恨不得除她而后快,生怕被她给祸害了,好在,现在无碍了,现在在世人眼中,她已经死了,已经被他们的王给处决了,天下又太平了。
只是,如今天大地大,反倒没有一处她能去的地方。
师傅当初的话应验了,师傅死后留给她的遗言中曾说,让她千万不能摘掉人皮面具,否则,后果将不能她能承受的。
可怜的是,同为不被世人接受的妖,居然也在害怕她,不过也是,像她这种逆天般的存在,任凭谁都会有危机感的吧!
也就凤千鸠不怕她,还一心想要逆天下之大不违护着她。
如今,曾与师傅、师兄住过的永安谷反倒是成了她唯一一处净土。
突然,她的身后发出了一丝声响,随机响起的是稳重的脚步声,一听便知道不是小人参的。
花相容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却没有回头,只是静静的望着曾与师傅、师兄一同种下的木槿花。
永安谷偏远,处于世俗之外,路途遥远且艰辛,一般人很少可以找到这里,可以这么无声无息的到这里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了,她又爱又恨的那个人——段诀卿……
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还想在这里待多久?你明知道,只要你跟我走,我就可以阻止这一切的谬论,这一切的发生,你依旧是你,依旧可以和从前一样,不必再东躲西藏,想去那儿便能去那儿,可以回你最爱的陵安,可以去你一直想去的江南,无拘无束,只要你跟我走,我便可以护你一世周全。”
花相容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如果这话再早些对她说,她一定会心动,感动,心软,然后跟他离开,去转便这大江南北,看遍这山山水水,可惜,晚了,终究是晚了。
花相容冷淡的回答:“确实,只要我跟你走,我便可以一世周全,但,你要明白,我已经不是我了,你也不是你了,如果要我在如今的生活与你之间选择,我选前者,所以,你走吧!离我远远的,最好永远都不要踏进永安谷,我不想你破坏了我心中的那个少年,就让我活在自己的记忆里吧!你也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从前的我,至于周全,我有师傅的永安谷便够了。”
段诀卿眼神暗了暗,手张了握,握了张,最终开口问道:“你真的决定了?你真的想清楚了?”
花相容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一刻比此刻想的更清楚。”
段诀卿定定的望着花相容,在心底喃喃道:“既然如此,渺渺,那就别怪我了。”
下一秒,段诀卿抬起右手,重重的打在花相容颈部,花相容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段诀卿将花相容抱起,打开轮回之境,一步一步走了进去,仿佛要与花相容一同走向无间地狱,而那一片一片红似火的彼岸花就是迎接他们的火焰,随着他的进入,一点一点的将他们吞噬,直到再也不见……
而此时的京城外围,城墙之上,凤千鸠一身戎装,他的右侧站着振国将军萧陌染,左侧站在不停擦汗的左相大人,他们身前是一排伺机而动的弓箭手。
城墙之下是百万大军,城墙上的鼓台处,插着大凤国的旗帜。
而他们的对立面,大约距他们有十公里处,是苏武娘引领的大军,他们显然就没有凤千鸠这边整齐划一,只见苏武娘同样一身戎装,骑着一匹白马,她的身后是着装不一的士兵,有一部分穿着土黄色盔甲,这是慕容山庄原本的人,都是一些普通人,还有一部分人则身穿黑衣,脸上戴着面具,显得神秘极了,这是“画潜影”的人,虽然人数不多,却重在都是能人异士,都是段诀卿从四处各地找来的亡命之徒。
这般硝烟战场,处处弥漫着杀气,一场大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