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的意图,木浅兮有些崩溃。
天已大亮,在这荒山野岭陡峭山崖边,她被捆着,并且还被一个美貌女子抚摸着身体,看这趋势说不定一会儿还会被扒个精光……卧槽,听起来好像是有特殊癖好的变态啊!万一镜未翎他们找到了这里来营救她,一过来看到这令人误会的这一幕……老天爷啊,他们不会直接砍了她吧?
所以说脑洞大还是有好处的,比如说现在,木浅兮不仅忘记了对方这变态的举动,还顺道缓解了心理压力。
宫扶月看着她神游天外,自己好像在演独角戏一样,唇边诡异的微笑僵了一瞬,一股被愚弄的感觉猛然涌上心头,然后她眼眸一眯,在木浅兮身上摩挲的手立时不复轻柔的动作,狠狠掐住木浅兮手臂上的嫩肉。
“啊!”
木浅兮刚叫出声来,立时看见宫扶月唇边猛然扩大的笑容,生生止住了已经涌到口中的呼声,牙齿紧咬着下唇。
妈蛋这个喜怒无常的死变态!就是再痛老娘也不会如了你的愿!
宫扶月下了死劲,掐着木浅兮的动作真是无比狠,木浅兮只感觉自己手臂上的肉都要给她揪下来了,但是凭着一股倔的劲头硬是不松口,无意识中脸都憋红了,脸蛋也冒出了热气,不时有汗珠滑落,显示着主人此时的痛苦。
然而她此时的表情,在宫扶月那里却只换来阴冷恶毒的目光,接着,宫扶月手指上的力气更大了几分。
一个咬死不松口,另一个变态地施虐。
不知过了多久,木浅兮才感觉到对方的手指从自己胳膊上撤了下去。
被凌虐许久的胳膊此时才从麻木中恢复过来,一阵一阵的热意伴随着疼痛窜上手臂,木浅兮紧咬的牙齿这才松开下唇,原本粉嫩的嘴唇早已渗出了血迹。
山崖中的凉风吹来,激起木浅兮肌肤的一阵战栗,也吹散了手臂上火辣辣的感觉,滑入眼中的汗珠慢慢干涩,木浅兮这才看见,正前方不知何时多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一眼望去,木浅兮只看到了最前方那个颀长身形。
镜未翎站在那里,眼珠一错不错盯着此刻看起来无比虚弱的木浅兮,高大的身影在背后阳光的簇拥下,看起来如同天神降临般俊美,然而精致容颜上却冷若冰霜,一双眸子冰冷中盛满了怒火。
“宫扶月,你想要什么?”
镜未翎的声音响起。
木浅兮尝试扯开一个笑容,但是却以在剧痛中狼狈地咧了咧嘴告终。
而镜未翎看见她露出那副似哭似笑的怪异表情,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心疼,更多的是看向宫扶月满含着杀气的眼神。
宫扶月的目光在在场诸人身上扫过,在看向其中一人时略微顿了顿,尔后便无所谓地扬声道:
“看来是我小瞧了各位,没想到这么多属下,竟然只拦住了这么些人。”
镜未翎一行人,在快到落鹰崖的时候便被一群黑衣人拦住,那群黑衣人武功不足以杀死他们,但还是拖延了大部分人手,最后只有镜未翎、木离兮和陆雪衣三人突破了重围来到崖边。
陆雪衣手中拿着扇子,紧盯着宫扶月的一举一动,见她和木浅兮贴得很近,便出声道:“宫姑娘,不如还是说说你的目的,废了这么大的心思,你总不会是想和我们聊聊天吧。”
一双桃花目眯起,手中折扇虚虚往前一点。
宫扶月立刻闪身到木浅兮身后,手中匕首抵住她的脖颈动脉,渗人的笑声从木浅兮背后传来:“楼主可否拿开扇子?天下楼楼主的兵刃,小女子可不想尝它的滋味。”
说完,宫扶月将头探出来,轻唇微启:
“藏宝图。”
离得这么近,木浅兮自然听见了宫扶月说了什么,立刻不顾绳索的摩擦,奋力挣扎起来。
脖颈上的刀猛然朝着皮肤贴紧,耳边传来镜未翎猛然扬起的声音:“慢着!”
木浅兮愣了一瞬,向镜未翎看去,只见平日里无论何时都神态自若的人,此时脸上竟有着显而易见的慌张。
恍惚间,此时的镜未翎仿佛和红衣明冠时的镜未翎重叠起来了。
犹记得,当时她被刺客劫持在山崖旁,同样是身处险境,性命垂危,那时的镜未翎怎么说来着?
“我拒绝。”
木浅兮猛然颤抖起来,原以为已经随着时间治愈的伤痛好像被人揭开了血痂一样暴露在阳光之下,让她无所遁形。
她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原谅了,哪知时隔多日,在她好不的容易放下芥蒂的时候,再次回到了相同的处境。
天意如此。
木浅兮惨然一笑,四肢百骸的血液似乎都冰冷了,看着陡峭的山崖,喃喃:
“也不知道这山崖深不深。”
重来一次,nbsp;唇角倔强地扬起,鼻头却猛然一酸。
就在她估摸着要怎么带着宫扶月一同跳下去的时候,有风吹来,带着镜未翎坚定的声音,拂开木浅兮低垂的额发,止住了她的朦胧泪眼。
镜未翎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