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顾渊在外面耐心的等待。昨日深更半夜,顾博山召他进宫议事,说藏书阁有人为踏入痕迹,遗失了一卷非常重要的古籍,所以把这一宗事情派给了他。
傻子都看得出来,顾博山这是在一箭双雕。一来,能借他摄政王的手,查出背后的嫌疑人,同时也能知道他顾渊为何那么紧张藏书阁,三番两次的进入。
无非是在试探他罢了。
顾博山,真是个老鸡贼。
阴霾中渐渐发出阵阵惊雷声,咔嚓一声巨响落在头顶,仿佛随时要劈中人。顾渊坐在院落外面的亭子中,白色帘子被吹得激烈翻飞,隐隐约约之中,顾渊看见一道熟悉人影。
旁边的守卫低声道:“世子殿下来了。”
真有趣,一件小事,竟然劳动这么多人。
不对。
顾渊眼神忽地冰冷起来,怕是顾博山也把这件事交给了沈澜去做。
呵呵,顾博山想看他们互相撕咬?
顾渊年轻的时候对很多事都不明白,他以为,做皇帝需要左膀右臂都听话乖巧,认真办事而非成天尔虞我诈。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顾渊发现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臣子之间,就该互相争斗,就该尔虞我诈,就是得算计得你死我活。
唯有这样,皇帝才能心安,才能放心自己的皇位不受威胁。
“哟,还真巧,摄政王也在这。”
顾渊抿了口茶,破天荒的说出一句:“你我之间何必说这种场面话。”
其他下属很有眼色的退出院子,把场地留给他们谈话。
沈澜眨了眨眼,合起扇子坐下,喝了一口顾渊亲自冲泡的茶。
“本王挺佩服你的,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在这喝茶。”
沈澜一句话把顾渊弄不明白了。
“什么叫……死到临头?”
沈澜不答反问:“字面意思你都不明白?啧啧啧,摄政王殿下的脑力已经退化到这种地步了么。”他重新打开扇子,吊儿郎当的回答顾渊。
“皇帝把调查藏书阁的事交给你我,你做第一个冲锋的人,不就是死得最快的?”
顾渊继续喝茶,心思却难以安定下来。是了,他想了那么久,唯独漏算一点——顾博山想要他的命。
毕竟他们两个在京都实在是太惹眼了,一个就够头疼,两个加起来,顾博山不得寝食难安?
想到这,顾渊竟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你有什么办法?”顾渊抬起眼睛看沈澜。
沈澜好笑道:“奇怪了,你居然来问我。啧,你知道我闲云野鹤,从来不掺和这些事。”
顾渊:“少装,慕乐瑶现在不在这,不用装得那么像。”
“你说的也对。不过这事你的命,和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