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的话不无道理。

但明眼人都知道，顾渊要是一死，沈澜等同于少了个挡箭牌。他们仇视彼此，可之间却也棋逢对手、惺惺相惜。谁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顾渊直视着他：“情况越来越严峻了，想必你应该懂得那些道理。”

沈澜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威逼呢？顾渊，本王有办法可以帮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本王一个要求。”

“那就没得谈。”

他们之间除了慕乐瑶不能让步之外，其他的都可以。顾渊了解沈澜，亦如沈澜了解他一样。

沈澜故意作出惊讶的表情：“我还没开始说话呢，你就知道我要提瑶瑶了？你对自己也太自信了吧。瑶瑶不吓，知道谁好谁坏。”

顾渊有些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

“离开京都，如何？你可以去燕国，一年半载后再回来。”

顾渊想也没想，点头答应。这并不会出乎沈澜的意料。反正对顾渊来说，让顾婉晴和燕国联姻，本来就是为了拉拢燕国的势力。

“成交，合作愉快。”

顾渊的守卫队出来，搜到了几个可以的脚印，但都被顾渊遏制继续调查下去，若无其事的离开了藏书阁。

三日后，这件事水落石出。

此时的地牢，潮湿在每个角落里翻涌着，血垢遍布在每一面墙上，令人感到恶心和不适。

慕乐瑶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来到一间牢房内。沈澜走在她前面，替她引路。

“瑶瑶，其实你不用过来的。”

慕乐瑶笑得有些心虚：“我想陪着殿下来审问犯人。”——擅闯藏书阁的嫌疑犯。

她不知道沈澜是从哪弄来这个嫌疑犯的，但是，她应该不用死了。

“唔、呜呜呜！”嫌疑犯此时被绑在十字架上，嘴里被破布堵着，身上血淋淋的，衣衫褴褛，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看起来可怜至极。

沈澜用扇子掩着下半张脸，低声道：“这人就是擅闯藏书阁的嫌疑犯。”

慕乐瑶背后一片冷汗，此时紧张得有点说不出话。不知为何，总觉得沈澜在恐吓她。

“殿下，这人看着好面熟。”慕乐瑶陡然间发现这个嫌疑犯好像在哪里见过，她过目不忘，一定不会错的，这人好像在街上的通告栏见过。

沈澜见糊弄不了她，立马话锋一转：“总之这也是个罪大恶极的人，死有余辜，瑶瑶，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护着你的安全。”

听到这里，慕乐瑶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沈澜拍拍手，几个狱卒上前，将嫌疑犯从十字架上拖下来，在地板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慕乐瑶愕然，好奇问道：“他就要处死了么？”

“嗯，今日处死。”

“殿下办案真是神速。”

沈澜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把她看得胆战心惊。不知不觉，她整个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面条。

“瑶瑶，你没事吧？怎么出那么多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