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晴张张嘴，浸银在唇齿间的话始终说不出来。她是不受宠的公主，却有自己的傲气。她此刻竟然说不出“对不起”三个字。

“谢谢你，慕乐瑶。”

慕乐瑶笑道：“没什么好谢的。”她同时也是在帮自己。

“不！”顾婉晴略带激动地抬头，“有些话是必须说的，谢谢你。”

慕乐瑶笑着离开了，感慨道：“这孩子真是……”一个别扭的人儿！

殊不知她的一颦一笑，都落进了某人眼中。段言睡在屋檐上，吹了一声口哨，撑着头颅冲她道：“我刚才那个霹雳炮砸得怎样，准不准？”

慕乐瑶吓了一跳，捂着受惊的小心脏：“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神出鬼没？”

“胆子怎么那么小。”

“天生的，我也没办法。”慕乐瑶心情颇好的靠在门框上，外面江天一色，鸿雁齐飞。

是她的错觉吗？今天的段言看起来格外顺眼。

“这么盯着我，是不是爱上我了？”

呸，她刚才看走眼了，段言怎么可能看得顺眼呢？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就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人，真是够够的了。”

段言朗声大笑，敲着二郎腿，挂在房檐上面摇摇欲坠，看着就令人害怕。

慕乐瑶抱着手，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段言脸上的面具一直在反光——是想闪瞎别人的眼睛吗。

“你是不是长得很丑，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交易那么久，慕乐瑶竟然才发现，她从没见过段言长什么样子。

段言不点头也不摇头，就这么嬉皮笑脸的面对她。

“不说就算了。”慕乐瑶自讨无趣，准备去休息会然后回京都处理剩下的事。

背后再次响起段言的声音——“世上只有两种人能见到我的真面目。”

慕乐瑶压不住该死的好奇心。

“谁啊？搞得这么神秘兮兮，至于么？”

段言抿唇一笑：“死人，还有我的夫人。”

慕乐瑶：“……”

“那就算了，我活得好好的还不想死呢。”

段言：“难道你不考虑一下第二个？”

慕乐瑶脚步猛顿，她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天宝楼楼主看上。该说是荣幸呢，还是她的不幸？！

“你是不是——”慕乐瑶还没说完，就发现外面有马车经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