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乐瑶心里咯噔一声……

她没想到，顾渊的马车会随后追随到这里。

“啧啧，亲妹妹出嫁的时候不来接送，现在遥遥相望，真是可笑。”段言环着手，靠在那屋檐上，笑得戏谑。

慕乐瑶默不作声，隔着一条大江相望。她心里宁愿给顾渊解释，或许是因为今天顾渊太忙了，所以没赶得及参加送亲队伍。

“那边的假新娘估计已经上轿了。段言，你可以回去了。”

天宝楼楼主是第一次这么被直呼大名，不由得有趣地看着慕乐瑶，冷不丁问了一句：“难道你真的不好奇我长什么样子？”

慕乐瑶目光睨过去：“哪怕你才比子建，貌比潘安，我都不感兴趣。”

“为什么？”

“不是一路人，一开始最好不要接触太深。”

段言望着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摩，挲指腹。如果他偏要接触呢？他就喜欢挑战不可能。况且，这是世子和摄政王都在争夺的人，他自然要分一杯羹。

第二日。

公主远嫁的事情仍然被人们津津乐道，仿佛在人们看来，这是一桩非常值得庆祝的事。

慕乐瑶坐在马车上，听得头晕目眩。

“小姐，不舒服吗？”翠烟只能替她先揉揉太阳穴，用心疼的目光看着她。慕乐瑶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很多事情都被隐瞒过真相。”

翠烟狠狠叹了一口气：“是啊，都说京都最黑暗恶心的地方是黑市，可在奴婢看来，应该是皇宫才对。”

慕乐瑶笑道：“我的小翠烟，懂事啦。”

翠烟轻哼一声：“小姐什么意思嘛，奴婢又不笨！”

“好啦好啦，开玩笑而已，你能说这些话，我很开心。”

翠烟挽住慕乐瑶的手，恨不得靠在慕乐瑶身上撒娇，跟个三岁孩子似的。一时间，慕乐瑶哭笑不得。等马车行驶到郊外后，慕乐瑶去到昨天的私人宅院中，见到到了郁郁寡欢的顾婉晴。

才半天功夫不见，顾婉晴好像憔悴了不少。

慕乐瑶颇为心疼道：“你多少吃点东西，这么下去怎么撑得住？”

顾婉晴翻了个身，“昨天深夜，我突然从梦中惊醒，我到底算什么公主？后来我又在想，我不过为了巩固两国之间关系的工具而已。”

听到顾婉晴亲口这么说，慕乐瑶还是会感到非常难过。她也不明白，为何至高无上的公主，会是这样卑微的下场，难道就因为不受宠，所以过得比寻常人还不如吗？

慕乐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尽力去安慰顾婉晴。可有些事情，就连最亲近的人都无法安慰。慕乐瑶最后只能先行离开，把空间留给顾婉晴，让顾婉晴自己一个人好好静静。

离开时，慕乐瑶看见那一袭红通通的嫁衣被顾婉晴扔在吹火堆上，浇了火油。

看来顾婉晴真的对这对婚姻深恶痛绝。

“烧了吧。”

“是。”

慕乐瑶离开私宅时，已经是傍晚黄昏的时候。外面车水马龙，京都如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在人们的希冀中熠熠生辉。接下来，慕乐瑶打算研究那把钥匙的来源。

她做事一向喜欢从一而终，她要明白所有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瑶瑶。”

恍惚间，慕乐瑶似乎产生了幻觉。

“好像有人在喊我。”

“小姐是不是听错啦？外面没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