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嫣青受伤(2 / 2)

她永远不会像慕容轻舞在他们身边那样,想说什么就说。

她只会永远小心翼翼,字斟句酌。

他们也永远对待自己不会像对待慕容轻舞那样尊敬,那样宠爱,那样呵护。

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只是一个下人。

自己在千夫人这边永远只是一个下人。

但是,如果自己站到季少庄主那一边,说不定不仅可以嫁给季少庄主,更可以有那么一点点功劳,改变自己卑微的处境呢?

嫣青突然想起了传闻中千夫人对待那些不听话的,违背庄规的奴才们的手段,小身子不由如筛子一般抖了起来。

可是如果想摆脱命运,有时只能铤而走险。

嫣青擦了擦面庞上的眼泪,右手紧紧攥了攥令牌,又悄悄摸下了床,走入了夜色之中……

她的背影那般的娇小,那样的无助,可是又显得那么地破釜沉舟,义无反顾。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嫣青就手捧一盆温热的水,跪在慕容轻舞的床前,安安静静地等候她起床了。

嫣青隔着轻纱的帘子,看着熟睡中的慕容轻舞,眼中一抹浓浓地化不开的艳羡。

她的皮肤是那样细腻白皙,犹如牛奶。

她的丰满的胸部微微起伏,相极了两个饱满的水蜜桃。

她青葱如玉的双手,轻轻放在胸前,随着她清浅的呼吸起起伏伏。

看着面前如此美好的女子,嫣青自惭形秽地更加低垂了脑袋。

或许是感受到有人注视自己,或许是敏锐地感受到了旁边有人,不一会慕容轻舞就从梦中醒来。

“你跪了多久了?”慕容轻舞看着安安静静、任劳任怨的嫣青,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心疼地问道。

嫣青小身子一抖,以为自己惊扰了慕容轻舞的美梦,让她不高兴了,急忙把水盆放在一边,趴在地上磕头道“姑娘,没有多久,请您恕罪。”

慕容轻舞起身下床,怜爱地扶起嫣青,亲昵地拍了拍她的手道:“有什么好恕罪的,我记得昨天萧炎似乎踢伤了你,这几天你就多休息吧。”

嫣青被慕容轻舞扶起,可还没来得及放松心神,猛然间听到了慕容轻舞的话,她不由心中一阵紧张。

难道昨夜自己做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吗?

嫣青一边慢条斯理地拧着水盆中的帕子掩饰内心的慌乱和紧张,一边在脑中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把拧干的帕子递到慕容轻舞的手中,嫣青一屁股跪在地上,一步一挪地跪到慕容轻舞的身前,拽着她的衣角哭哭啼啼:“姑娘,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就打我骂我,可千万不要不让我伺候你啊。”

慕容轻舞看着嫣青一副着急,泫然欲泣的小模样,满心的不解和疑惑。

受伤了不是应该在**躺着休息吗?

为什么她反而不愿意呢?

“为何?”慕容轻舞一边不紧不慢地擦干净双手,一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末了还不忘补充说道:“如果是怕萧炎找你麻烦,我去和他说,你尽管养伤。“

听了慕容轻舞的话,嫣青的眼神中飞快地划过了一丝羡慕和憧憬。

她的肆意真让人羡慕。

为了能够留在慕容轻舞身边继续侍奉,顺利展开自己的计划,嫣青再接再厉继续略带夸张地恳求道:“姑娘,在北国遭到主子嫌弃的奴才是会被所有人嘲弄的,就连最低等最卑贱的奴才都可以去欺负的。求求您,让我来伺候您吧,无论多苦多累,奴婢都愿意。”

慕容轻舞无奈地看着惊慌失措,似乎不能继续侍奉自己就活不下去的嫣青,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我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如果你身上的伤没有大碍,就如常伺候吧。”

听了慕容轻舞的话,嫣青犹如卸下了千斤重担,终于展露出一丝笑颜,放心地端着洗脸盆走了出去。

看着嫣青脚下动作没有一点迟缓,身轻如燕的样子,慕容轻舞的眼中划过了一丝疑惑和深思。

昨日夜间,听那声音,貌似萧炎脚下的力道不小。

为何今天她却不像受伤的模样呢?

难道是自己昨日听错了?

可昨夜自己出来时,明明地上还有几个被碰到的椅子啊?

北国竟如此药材丰富,连下人都有上好的良药了吗?

慕容轻舞突然回忆起昨日千夫人的提醒,心中暗暗警醒,看来有必要试探一下这个嫣青了。

不一会,随着嫣青一起回屋的,还有昨日应允慕容轻舞,会带来北国特产的萧炎。

他早没有了昨日的火急火燎,已然恢复了往日的贵公子作派,一身锦衣华服温润如玉。

他亲历亲为,双手如珍宝一般捧着一个食盒,甫一看见慕容轻舞就献宝般喊道:“快来,我一早去捕的鲫鱼,快来吃。”

慕容轻舞一听鲫鱼,乖顺地坐在桌旁,等待大快朵颐。

她猜想这鲫鱼定有不凡之处。

可慕容轻舞的嘴上却不忘打趣道:“让你带特产,却给我带来了这紫云随处可见的鲫鱼,难道你们诺大的北国竟然没有什么特产吗?”

听了慕容轻舞的挑衅,萧炎笑了笑,一点不以为意。

他耐心地解释道:“来时你应该看见了,天下第一庄的一侧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这悬崖之下是碧波万顷的湖泊。那湖里就生活着这与众不同的鲫鱼,虽然它们名唤鲫鱼,味道却与平常鲫鱼不尽相同。”

说罢,萧炎卖起了关子,就是不说如何不同,反而吩咐起嫣青摆好碗筷。

作为北国人,嫣青自然知道这鲫鱼的玄妙,她撇过食盒的眼神透出一股渴望。

悬崖之下的湖泊未曾污染过,清澈碧绿深不见底,恍若生命之泉。

成长于其中的鲫鱼,不仅可以浅浅嬉戏于湖水的表面,更可以畅游于几千米的湖底。

它的独特的生活坏境铸就了它不凡的味道。

但嫣青也同样知道,恐怕穷极一生,她这样的人也都不能品尝此等美味的。

待嫣青拿来碗筷,萧炎亲自殷勤地给慕容轻舞倒了一碗浓白的鱼汤言道:“这鱼汤很养人,快尝尝,很适合现在的你。”

慕容轻舞看着碗中普普通通的鱼汤,拿起手边的小勺,虽然心中充满好奇,可终究只是意兴阑珊的浅酌了一小口。

可奇迹发生了,喝下去的那口鱼汤仿佛拥有着神秘地魔力,勾引着慕容轻舞又喝了一口又一口。

最后慕容轻舞急不可待,干脆抱起碗,撇开形象地直接喝了起来。

看着慕容轻舞这毫不做作的反应,萧炎开怀地笑了起来,他就喜欢这样的她。

萧焱说道:“这湖里的鲫鱼是天下第一庄的御用之物,平常普通北国百姓是吃不到的。别看它其貌不扬,实则味道十分独特。而且天下第一庄还专门培养了一批专做这道鱼的厨师。”

慕容轻舞听了这话,惊讶地瞪大了双眸,这鱼汤是真好喝。

它不像曾经喝过的鱼汤或多或少带点腥气,它没有一点腥味,但是喝着喝着却仿佛能让品尝的人体会得到那通体碧绿,晶莹无暇的湖水。

它带着清泉般的冷冽,又似带着股股诱人的奶香,舌根深处又仿佛有一点鱼肉的鲜美和湖水的甜腻。

慕容轻舞一点也没有和萧炎客气,一股气把鱼汤喝的见了底。

喝完慕容轻舞擦了擦嘴角由衷赞叹道:“你们天下第一庄真是资本雄厚,为了吃一条鱼还专门培养了一批厨师。”

萧炎看着慕容轻舞比昨日气色好看,脸上红扑扑的霎是喜人,心中一片轻松:“不是天下第一庄资本雄厚,而是我外祖宠爱千夫人啊,千夫人最爱喝这湖泊中鲫鱼的鱼汤。今早我猜或许你也会喜欢,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也不枉我一早的忙碌。”

慕容轻舞嘴角轻轻上扬,心中甜美。

母亲幸福,她无比自豪。

细究起来,母亲遇到父亲虽然有过短暂的幸福,可就如镜中花,水中月。

但在这偏远的远离家乡的北国能够遇到季霸天,能够得他爱宠,实在是今生所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