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的话越是温柔,她心底就越会衍生出一种羞愧的情绪。
仿佛是她将这个本来趋于完美的家一手破坏。
……
在傅斯寒带傅莞过来之前,傅父就提前将大厅里的佣人叫了出去。
傅母和傅莞去了二楼书房,大厅里就只余下傅父和傅斯寒两个人。
傅父不想像傅母那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反正他说什么傅斯寒也不听,或许还会轻飘飘的堵得他说不出话。
傅父什么也没说,自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但过了片刻,傅斯寒坐着的腿交叠起来又放下,后来干脆站起来走到窗边,站了片刻后又移到另一个窗子。
傅父立着的报纸拿了下来,皱眉道:“你干脆上去旁听吧。”
“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傅斯寒嗓音淡漠,“待会还有事,不能耽误太久。”
不过片刻,傅母和迟晚从楼梯上下来。
傅斯寒就站在临近楼梯的窗边,走过去一把将女人抱在怀里,瞬时觉得安心许多。
大掌揉了揉她的头,他道:“困不困?”
傅父看在眼里,脸上的神色变了几番。
时隔三年,他的思想也变了,如今这两个人,还会有分开的可能吗?
迟晚拉了下傅斯寒的袖子,示意他和傅父说话。
也没说什么,傅斯寒打了声招呼,将女人圈在怀里,就离开了傅家。
“九点半了。”回到车上,迟晚打了个哈欠,“我们今天还要回北城吗?”
将近一个月的懒惰生活,今天只不过出了趟门,她就困意栽栽的,眼皮子沉的睁不开。
驾驶座上的男人侧眸:“你不是一直想回去?”
“哦。”迟晚头抵在玻璃窗上,低低的应声道:“那就回去吧。”
脑子里,傅母说的话一直在循环。
每个男人都有很强的事业心吧。
尤其是傅斯寒这种天赋和努力集一身的人。
从他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就能看的出来。北城的仁阳医院,他也好久没有过问了。
那些,似乎只是他兴致缺缺的一种谋生手段。
他却甘愿为了她放弃一切。
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医生。
迟晚心底阵阵刺痛。
她不该质疑男人对她的爱。但又能怎样?他们注定不能在一起。
他们会被贴上不伦的标签。
这些东西不该存在在这个本就应该站在高位的男人身上。
她仿佛,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拖累。
连夜赶回来,回到北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迟晚在车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来到北城后,和傅斯寒回到了别墅。
好多天不回来了,迟晚再站在客厅里,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这里还留下了几个佣人打扫卫生,看起来不那么冷清。
后背突然贴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男人趴在她的肩上,环着她的肩。
他开口,温热的呼吸涌过来:“累不累,休息一会儿?”
“一直是你开车。你去休息吧。”
迟晚知道他已经很累了。
傅斯寒没说话。
迟晚顿了几秒,转身,抿唇道:“走吧,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