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跟着傅母去了二楼的书房。
傅斯寒的允许态度让她心如乱麻。
他在自信什么?
是肯定她不会离开他?
还是说她想做什么已经无所谓了,他还是可以强势的把她抓回来?
为什么他就不能表现的多在意她一点点呢?
“莞莞。”傅母淡声开口,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伤痛。
这种目光迟晚见的多了。
无非就是对她失望,一次又一次给她机会,希望她能够主动改过,离开自己爱的人,每天活在痛苦中。
她心里有点麻木。
傅母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苦口婆心的劝,她现在也不能劝什么。
索性就和傅莞说开了:“斯寒是一个谨慎的人,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冒险。他肯让你和我单独说话,事先就警告过我们。”
傅母握着迟晚的手,轻轻摩擦她的手背,像是儿时安慰受欺负的女孩儿一样。
迟晚有些出神。
方才还隐约要飘雪的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他还是在意她的,并非只是一味的强迫。
傅母轻拍她的手背,唤回她的思绪:“你知道,斯寒警告你爸什么吗?”
迟晚轻咬下唇,摇了摇头。
亲生的父亲和儿子之间竟然要用警告这个词来形容。
迟晚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味道。
她不希望傅斯寒和傅父父子间关系这么僵硬吗?可那样受苦的就只能是她。
如今继续冷战下去,也会导致更多的人伤心。
迟晚不自私也不无私。
她只想找到自己的那份爱。
这中间的阻碍,真的太多了。
傅母的嗓音很轻,却总是带着一股伤感哀愁,“斯寒从大学起就开始对公司的事产生兴趣,你爸爸也有心培养他。他的天赋和努力一起突飞猛进,在当时,是同龄人中遥不可及的存在。”
迟晚轻轻点头。
她能看的出来,更何况,他们现在住的那套别墅就是傅斯寒大学时期买下的。
她淡淡的眸子抬起看了傅母一眼,她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呢?
“你大学主修设计,毕业之后在国外公司实习了一段时间,我还记得,你回来的时候,甚至带回了一个公司颁发的设计奖项。”
提起往事,傅母脸上总是满足的。
“我觉得,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你是不会放弃这个职业的。”
迟晚眸光浅浅的晃动了下。
她心底是有触动的。
她还记得小半年前和傅斯寒吵架,她跑去了香港找薇薇安,和两位设计师一起构思服装。
当时一直工作到凌晨也不觉得累。
傅母仿佛知道她心里所想,“那是你对这个事业的兴趣和执着。”
“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好胜心。”
“你是女子尚且这样,男人,就更不必说。”
迟晚心底剧烈一跳,她仿佛在这一瞬间明白傅母到底想说些什么。
“可斯寒昨天警告你爸爸,如果我们再对你提起三年前的事,他就绝对不会进入傅氏一步。”
说到内心深处,傅母眼角微微泛红,“三年前,他为了你放弃一切事业和前途,去北城做一个小小的医生,我们不敢再因为一时冲动去逼他了。”
迟晚脸色有些红。
不是羞怯不是无地自容,是被生生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