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鹤回过头来:”他还没有死呢。“
“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吗?”崔思铭回答。
萧云鹤哼了一声,反问一句:“没留下把柄吧?”
“没有,一把火全烧干净了。”崔思铭冷漠地说出,脑海中回想起刚才的画面。
通天大火中,一个年幼的男孩手脚被束缚扔进了火堆里,那是冬青的孩子……
萧云鹤终于展露出一丝笑颜:“做得不错,这样,就算崔翊知道是我们害死了他爹,他也奈何不了我们!接下来,我们也是时候考虑何时将父皇……”
“将朕如何?”
萧珏的声音冷不丁出现,萧云鹤和崔思铭身躯微僵,回头看去,但见远处的灌木丛中,萧珏和崔翊一同走了出来,两人神色齐齐一变。
还是崔思铭反应快,率先跪倒在地。
“微臣叩见皇上。”
萧珏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没搭理崔思铭快步走上前一脚便将萧云鹤踹进了身后的湖水中。
扑通——
萧云鹤跌入水中,挣扎了两下狼狈地从水中站了起来。
“父皇……我……”
“别叫我父皇!你这畜生!竟敢瞒着朕做下这等恶事!来人!将他们押入天牢好好审问!”
“是!”
御林军应声而动,根本不给萧云鹤和崔思铭反应的时间,等二人被带走,崔翊才看向站在湖边的萧珏。
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此刻低着头,再无半点威严可言。
他转身离开,那天姜槐的话启发了崔翊。崔翊细查两年前,发现崔思铭和萧云鹤往来很是频繁,这一查果然有问题。加上他早就知道冬青和人有了孩子,一查线索便指向了萧云鹤和崔思铭,所以,这才有了这出好戏。
是夜,萧珏脚步沉重地来到天牢,关押萧云鹤的地方。
大理寺卿亲自来迎接他,轻声道:“皇上,按您的吩咐我们都用刑了。王爷就是不肯说,非要您来了才说,迫不得已,微臣只能深夜来叨扰您……”萧珏抬手示意大理寺卿不必再说,大理寺卿只好闭嘴打开了牢房门。
萧珏走了进去,萧云鹤坐在地上,褪去华丽的外袍穿着囚衣,身上可见各种刑具留下的伤疤,看到他走了进来,萧云鹤抬头看了一眼,并未动身。
萧珏看着心疼,但并没有表现出过多。
“你可是想清楚了?说,你到底为何要那么做!”
萧云鹤桀桀笑了几声:“为什么?父皇,从小到大,您的眼里就只有崔翊,无论我怎么努力都赶不上他,我才是您的儿子!可是您却把耐心和无上荣耀都给了他!我也可以带兵打仗,我也可以保家卫国,可是你从来都不会正眼看我,儿臣就是嫉妒,事实证明儿臣没有做错,他们父子一出事,您这两年来终于看到了儿臣的努力。”
萧云鹤近乎癫狂,一口气将积压了半生的委屈说出,竟觉得浑身通畅。
他斜眼看向箫珏,他下意识地认为,箫珏一定会像以前一样对他大发雷霆。
但是,没有。
箫珏只是沉默着注视着他,他这才发现,自己印象中那位无坚不摧的父亲,有了白发,眼中也没了以前的锐利。
“传朕旨意,削去安王的爵位贬为流民,押往闽南此生不得踏入帝都半步!”
萧云鹤心口似乎被人重击了一下,箫珏转身离开,再无半点言语。
他清楚,他和箫珏之前的父子情也就到这了。
“谢皇上不杀之恩。”
箫珏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天牢,等他一走,崔翊从暗处走了出来。
一看见他,萧云鹤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愤然起身。
“你是来看本王的笑话?”
崔翊冷冷地注视着他:“看在皇上的份上,我不杀你。”
萧云鹤愣了愣,随即放声大笑,流放闽南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