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画轴打开来，季骞尧紧盯着，刚刚看了个清楚，她就合上了。

“好了，够清楚了吧。”

季骞尧撇撇嘴：“还算清楚。”

她不接话，合上画轴便道：“出了城将我放下即可。”

“好。”季骞尧点头。目光却在她的脸上仔细端详着，眸底越发深沉。

出了城门，姜槐丢下一腚金元宝拍拍屁股下了马车。

“谢了。”

季骞尧拿起金元宝，笑道：“不是自己的还真不心疼……”

帝都城外是一片枫树林，姜槐抱着画像和骨灰罐子寻了一处高地，闭上眼睛从空间里找出一把小铁楸，挖了一个长坑，将骨灰罐子和画像放了进去。

“娘，害你之人已经自缢，负你之人，我也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风无声吹过，火红的叶子打着卷从空中落下，她用土掩盖，也没有做牌匾，只是用那些枯黄的树叶遮盖，做了个简单的记号。

只要她记得就好了。

等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昏暗，她转身离开，决绝干脆。

等她走后，季骞尧从远处的林中走出，扭头对身侧的护卫道：“传信于皇兄，沈兰瑶找到了……”

——

镇北侯府。

崔翊立于树下，听着影卫的汇报，眉头越来越深。

她，果然是舍弃不了父子之情吗？

“下去吧。”

他淡声叫退，影卫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他抬头看天，一弯残月如勾，周围繁星点缀着，静谧安静。

他出神之际，姜槐在身后喊了他一声。

“崔翊。”

他回过头去，她笑着走来，眼里的光比星星还要璀璨。

他没有说话，只是略有些委屈的看着她。

她笑着上前来，伸手逗弄他的下巴。

“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不开心了？跟姐姐说说，姐姐替你出气。”

他拨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和你爹之间，你会选谁？”

姜槐愕然，崔翊怎么会问这种问题？肯定是淮南王又给他出坏主意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伸手摸他的脑袋，开玩笑道：“当然是选你啦。我们家崔翊这么可爱，这么听话，姐姐只爱你一个。”

崔翊红了脸，猛然后退一步满是惊讶的望着她。

“你……”

她笑着摆手：“好啦，不逗你了。阿昭在哪？我有事找他。”

他飞速跳动的心忽而就冷却下来，原来她在开玩笑？

“不知道！”他生起闷气，转身就气呼呼的走了。

姜槐挠挠头：“嗨，这脾气真是一天比一天大。”

语罢，她叫来石英和冬青，吩咐道：“你们告诉阿昭，明日我要宴请淮南王，叫他准备好点。”

石英和冬青对视一眼，行礼称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