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心事重重地回到坐席上,越过淮南王时,老头子开起了玩笑:“没想到你这胖丫头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姜槐没吭声,老头气鼓鼓地吹了吹胡子:“嘿,赢了还不高兴。”
老头话音未落,萧凌月又按耐不住出声了。
“哼,什么天下第一棋手,连一个废物都比不过,真是可笑!”
季骞尧抬头向她看去,并未言语。
萧凌月偷瞄了眼箫珏和皇后,见二人没有阻止,便无所顾忌冲姜滢滢使了个眼色,接着嘲讽季骞尧:“本公主还以为你有多厉害,连我们景国最废物的姜槐都能打败你,真是可笑。”
姜滢滢收到萧凌月授意,硬着头皮跟着附和一句:“四皇子棋艺精湛,兴许是二妹妹运气好,这才钻了空子。如若不然,四皇子再寻人手谈一番?”
季骞尧冷下脸来没吭声,姜槐扫二人一眼,正要出声,那季寒舟便快了她一步。
“贵国可真是叫本王大开眼界。有能者你们鄙夷,有才者你们怀疑,真是妙啊。”
最后一句话,他眸子陡然暗沉许多。
姜槐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气,心里跟着一跳。
根据她这些日子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蜀国和景国之间还有些世仇,蜀国也一直对景国虎视眈眈,如今看这季寒舟的态度,想来蜀国的心思也不简单。
姜滢滢被淮南王骂怕了,垂眸再不敢言语,萧凌月不甘心,正要接着说,就被箫珏呵斥住了。
“够了!”他语气缓了一缓:“今日诸位想必都是累了。移步偏殿稍作休整,月上枝头时,在太液湖乘画舫欣赏帝都夜景。都散了吧。”
箫珏发话,谁还敢再说一个不字?
淮南王拉着崔翊便走,嚷嚷着要带他去宫里转一转,而姜槐则隔着人群若有所思地看向季寒舟。
季寒舟静静地坐着,忽觉有人盯着自己,蓦然抬眼,只看见姜槐的背影。
季骞尧凑到他身旁,与他一同注视着姜槐小声嘀咕:“真是奇怪,她好端端地打听你的玉佩干什么?”
——
姜滢滢出殿后感觉时不时有人向自己投来鄙夷或是讥讽地眼神,从未受过旁人白眼的她一刻都无法待在人群里,只想逃之夭夭。再想到萧云鹤竟然未寻自己安慰几句,恼怒和委屈一时堵在胸口,难以挥去。
她带着侍女艳红走向小路,途中经过一片清澈碧绿的湖水,蜿蜒的鹅卵石小路两侧还立着许多假山。
“小姐,二小姐哪里会博弈啊?是不是她弄虚作假啊?”
艳红发问。
姜滢滢斜眼看她,没回答倒是先赏了艳红一巴掌。
啪——
“你是在提醒我,我今日是如何被他们羞辱的吗?”
艳红被她打怕了,慌忙扑倒在她脚边求饶:“小姐扰……”
“闭嘴!”她踹艳红一脚,止住艳红的下半句,而后示意艳红不要出声,自己向着身后的假山靠近了些,侧耳细听。
“娘,那个姜槐如今出了这么大的风头,皇上一定会给很多赏赐的!”
“哼!那个贱人也只是歪打正着罢了!”
“娘,那个傻子弄坏了我的衣裳害得我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咱们可不能这样算了!”
“你放心,娘这就去找你哥,让他想个法子好好教训教训她!”
“好!”
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个身影从假山后走出来与姜滢滢打了个照面。
姜滢滢莞尔一笑,心中忽而生起一计,机会这不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