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染红了他雪白的长袍，并在衣服上开出血腥骇人的兰花纹。

怎么会……

苏凤安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然而沈芝兰只勾唇笑了笑，“来的不是他，你很失望是吗？”

“你怎么在这里……”

她以为苏芊羽的御林军弄不死沈芝兰，至少也会让沈芝兰像只丧家犬一样到处躲藏起来。

哪里想到他不仅活着，还重新回到了这个杀机四伏的皇宫。

“我来找你。太后，我找得你好苦。”

苏凤安闻言眼色闪过一丝慌乱，“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丞相，您不应该在宗人府吗？擅自越府可是死罪。”

“我想了很久，想不明白我为何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南邻战乱为何会一夜之间被扭转？东邻大军又为何迟迟没有攻城动静？还有苏芊羽，她怎么做到绕过所有的耳目，派一大波人冲上山剿杀我。后来我想明白了，有一个人一直在暗中谋划着这一切，看我和苏芊羽你争我斗，她却坐收渔翁之利。”

“那样的人，除了你，还有谁呢？太后？”沈芝兰说着将手抚摸上了苏凤安的脸，最后在摸到了一个比较粗糙的地方，连带着整张人皮面具一把扯下。

露出脸庞的人不是苏太后，而是镇国公府的三小姐——江安安。

那个传说中被贼人所害，跌入山崖身形容颜具悔的江三小姐，原来扮作了皇宫里的一名女官，暗中在后宫番操纵了整个大凤政局。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确实就这样发生了。

苏凤安见自己的人皮面具被撕下，冷着脸说道，“沈丞相真是有意思，我向来待你做朋友，没想到丞相对待小女这么不客气。”

沈芝兰笑了笑，眼神里有几分哀伤。

“来之前我总想着骗我自己，觉得你应该不是江安安，没想到你重新回来竟然真的是以江三小姐的身份。倘若我知道江安安是你，我之前待你，必定不会那般敷衍。”

倘若他早就知道江安安是太后，他怎么可能还由着她和楚青玉越走越近。他是亲眼见着他们的关系从生疏的朋友，到后来密不可分的恋人。

倘若他早就知道她是苏凤安，他一定恨不得整天缠她，求她，期盼她有一天能够原谅自己。

苏凤安扯了扯嘴角，“丞相到底是何意？小女是越来越听不懂了。”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太后。能在暗中把控一切并捅我一刀的人，除了太后没人能做到。

从十来岁到二十多岁，他一直学着她，跟着她，但从来没真正赢过她。

苏凤安皱了一下眉头，索性不装了。

“闪开，你不闪开我喊人了。”

“这条路不是早被你和楚青玉买通，为了让你能够顺利出宫，撤去了所有的巡视吗？根本没有人会来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