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羽的御林军杀上午里山的时候，没能当场擒获沈芝兰，但还是抓了不少谋叛的凤国人和白虎国后裔，也算不小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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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喜宫。苏凤安打算和苏妍作最后的告别，再离开。彼时的楚青玉已经在宫外等她了，他们终于可以结束这几个月长时间的分离，可以恢复以往黏糊的状态。明明每日在九曲凤廊也能见上一面，但不能光明正大的拥抱他，也算是非常苦的一段日子了。

苏妍抓着苏凤安的手，眼神里尽是不舍，“玉姐姐，你真的要走吗？”

苏妍每天都喝着苏凤安给的汤药，现在的心智已经有六七岁了，也懂得了不少人情世故。她知道大姐姐要离开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她还是舍不得。

苏凤安摸了摸她的头发，“乖，妍儿还记得玉姐姐嘱咐你的事吗？”

“记得。药要照常吃，每天三餐都要试过银针之后才能吃。不要和不熟悉的人过多接触，在所有人面前，要装得和以前一样，不要被别人发现自己变聪明了。”

“嗯，妍儿真乖。玉姐姐有些事情需要出宫处理，今年年底之前会再回来的。妍儿期待大姐姐那时候回来吗？”

那时候回来，就是凤国局势再度变天的时候了。她是不忍心杀芊羽，但芊羽不适合当凤国君主确是事实。年末回来，她发誓定要让凤国开启新的纪元。

呆在宫内其实更好实现这个目标。但是一来她还是想保留安安的面容。二来宫内有风间宁，且风间宁已经起疑她的身份了，倒不如尽早离去。

风间宁当时拿到的是苏凤安先前在暗市买下的那名宫女的生辰八字，测出这位女官，会在今年内离开京城。事实上，原宫女确实也已经离开了。

多重原因之下，苏凤安不得不先行离宫。

“期待。”苏妍的眼眸子亮闪闪的。

“天色也不早了，妍儿快去睡吧，玉姐姐今晚陪着妍儿入睡。”

“玉姐姐今天会陪妍妍一整晚吗？不会半夜突然离开吧？”

“不会的，妍儿快睡吧。”苏凤安说着帮她调好了枕头的位置，盖好了被子，拍着被子给苏妍轻轻唱凤国童谣。

很多年前，她也这样给另一个女孩唱过。

伴随着好听的童谣声，苏妍闭上了眼睛，没过多久，就沉沉睡过去了。

苏凤安在她今晚的饭菜里加了一定安神的药散，她知道小孩子脾性，倘若她当着苏妍的面要走，孩子肯定要闹腾不肯松手的。

等到这药散的功效睡去，也是明早的事了，到那时苏妍虽然还会哭，但身旁已经没有了她。苏凤安知道，像苏妍这么懂事的孩子，一定会遵守和她的诺言。

苏妍睡着之后，苏凤安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口，然后放下床幔，转身离去了。

夜间的后宫也有太监和御林军巡视安全，但以苏凤安的能力和对大凤皇宫了如指掌的程度，要绕开他们真的太容易了。

苏凤安一路绕过他们，七拐八拐的，终于来到了和楚青玉约定好的宫门前。

彼时的宫门已经被苏凤安花钱打点好，朱红色的大门虚掩着，能看见里面长长的出宫走廊。

苏凤安知道出了这条走廊，就能看见朝思暮想的他了。这个时候的楚青玉，一定在宫门外焦急等待着，她迫不及待看他欣喜的样子。

苏凤安刚推开那虚掩的宫门，还没踏入长廊，就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半只眼睛流血，半只雪白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