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长安只觉得自己已经有些僵硬了,冷风的侵袭使她有些麻木,终于玉儿房间的门打开了,玉儿看着在风中瑟瑟发抖的长安,看着庭院中那一堆深浅不一的脚印,多半已经被埋了半腰,长安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吧。
“傻孩子,你怎么出来这么早。”玉儿急忙走至长安的身边,一碰触长安的小手,瞬时一片冰冷,玉儿哈着气,揉搓着长安的小手:“站这里很久了吧。”
“娘娘,我的心很乱,我怕自己做不好。”长安的小脸上满是愁容。
玉儿微微地笑着:“傻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乱,快进来暖和暖和,别冻坏了。”玉儿拉过长安的手,缓缓的朝自己的寝室走去:“绿儿,去准备姜茶。”
“娘娘不要这么麻烦。”长安只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玉儿不顾长安的阻拦:“冻坏可如何是好,这喜儿和婷儿也真是的,也不拦着你,看来刚罚这两个小丫头了。这两个孩子不会还在睡觉吧。”
“娘娘,这不怪喜儿和婷儿,是长安昨夜拉着她们练习了一夜,早晨长安才没有叫醒她们,只是长安自己心里没有底,怕自己做不好,不但救不了三皇子还连累了文禹城可怎么办才好。”长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她纠结的绕着自己胸前的长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娘娘,姜茶来了。”绿儿小心翼翼的端过一盏姜茶,轻轻的放在金丝楠木的桌上,玉儿端起茶盏,将滚烫的姜茶倒进碧绿的玉杯里,那种醉心的绿加上那种红褐色的姜茶,热气袅袅的升腾着,迷离了长安的眼。
只见玉儿轻轻端起玉杯,吹了吹:“小心,烫,快喝了,驱驱寒。”
“谢娘娘。”长安接过那暖暖的玉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微甜却味道呛口的姜茶,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玉儿突然意味深长的说:“长安,其实很多事就像这姜茶一样,虽然呛口,却是有益处的,所以尽管它不好喝,你还是要强忍着把它喝进去。”
长安明显的楞了一下,几口姜茶下肚,她的周身确实回暖了许多:“娘娘,长安明白了。”说罢长安吹了吹那杯姜茶,一饮而尽。
长安独自走在前往御书房的小径,这里是如此的陌生,但是她突然像有了勇气一般大步向前,直到那明黄的装饰晃了她的眼,她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御书房外了。
王德见长安一个人撑着伞,急忙的迎了过去:“太子妃,您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也不让丫头陪着,这下雪地滑,着实是要小心的。”
长安微微笑着:“王公公,劳烦您通报一下,长安有事要求见皇上。”
王德微微行了礼:“好的,太子妃,请您稍等,容老奴去通报一声。”
“好。”看到王德消失在御书房的里门中,长安才回了神志,她好好的看了一下,这漫天的白雪,越发的大了,此时,天地早已连成了一片,但是御书房顶的明黄色的腾龙饰顶却在这一片雪白中极为耀眼。长安顿时有些想念远在商朝的亲人,以前下雪时分,养心殿的屋顶总是有一抹金黄,父皇总是笑着对她说:“这是祥光,是贵气。”不知这里是否有和他们商朝一样的说法。
正在长安愣神的时候,王德的声音传来:“太子妃,皇上请您进去。”
长安收回思绪,该面对的总是要来的,长安,你能做好的。她的脚步踩进深深的雪里,发出积压的声响“咯吱,咯吱”一下一下的似乎敲击着长安的内心,当长安走至里门处,她轻轻将伞收起,交予王德,她打了打身上的雪花,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耳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阻隔着文语幽的精美雕栏木门。当长安看到文语幽,冷漠又沉寂的眼眸,她的心口微微的紧了下,她行至里屋,下跪行礼:“长安拜见父皇。”
“起来吧,长安今日前来所谓何事?”文语幽眯着眼,深不可测的神情,他端起玲珑玉杯,品着香茗,透着缭绕的雾气看着长安。
长安没有勇气去看文语幽,当她听到文语幽将玲珑茶盏放置在批阅奏折的书桌上那声浅闷的一声“砰”的时候,长安闭着眼,一横心:“皇上,长安不能嫁给文无双,请皇上收回成命。”顿时,更显寂静,她的话回**在这间空旷的房间里,似乎久久都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