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只当看臣妾笑话。”玉儿假装本着一张脸,微怒着。
文语幽笑了笑,轻轻拿开玉儿勾着自己的小手:“你无非是想帮文无双求情,玉儿,朕累了,有意让位与他,他居然不领情,现在歌国继续稳固根基,和商朝联姻无疑是最好的方法。当初属意长安为太子妃,也都是认可的事情,他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顶撞我,违抗我的旨意,若朕不现在搓搓他的锐气,以后还能得了?”
文语幽摸了摸玉儿的小脸:“玉儿,无双登基以后,你就是皇太后了,你应该站在朕的一方才是。”
“皇上,当初你也是不顾太上皇的旨意,执意要迎娶玉儿,你可曾后悔?”玉儿的眼睛明亮起来。
文语幽摇了摇头:“迎娶你,是朕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
玉儿听闻文语幽回答,笑的妩媚又温柔:“玉儿也觉得嫁与皇上是今生最幸福的事情。”
可是她的心里现在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的儿子,突然玉儿逼视着文语幽:“皇上,无双爱一个女子不是错,他愿意为她舍弃天下,说明他的心里是执着而火热的,对一个心爱的女子尚且如此。我相信他亦不会舍弃万民。”
她直直的凝视着文语幽:“皇上你只不过是气不过他忤逆了您的旨意,挑战了您的权威,所以皇上才会把他关押至宗人府,无非是想挫挫他的锐气,让他知难而退,接受您的旨意。皇上,难道无双爱上一个女子错了么?难道无双专情就错了么?皇上,无双绝对不是执意要忤逆您,您就放过他这一次吧。”
文语幽的眼底有一丝的迟疑,玉儿的话无疑戳中了他的心机:“玉儿,你不要再说了,就是朕愿意放他这一次,那又能如何?婚事怎么办?太子之位怎么办?如果文无双不知道该如何做出取舍,那朕又怎么能把天下交与他。如果文无双执意如此,那朕就帮他选择,若是不从,朕就用刑用到他服从为止,我就看他能执迷到何时……”
王德这时急急的走来:“皇上,三皇子,他还是不从。”
文语幽不由的蹙紧了眉头:“不从?继续用刑,我倒要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
玉儿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文语幽示意她不要再出声:“朕知道,你的念着无双,可是生在帝王家他就有他的责任。玉儿,要么你就在这儿好好的休息,要不就回玉梅阁,朕不想再听你为文无双再辩解什么。”
“玉儿不打扰皇上了。”与其保持沉默,倒不如回去做好打算,她仿佛看到文无双在宗人府里受着折磨的场景,宗人府的手段狠辣,她是明白的,她的心仿佛正在与文无双一起经受着刑罚,她看着文语幽冰冷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多说无益。她突然觉得自己能做的是这般的少,而一直以来文无双承受了的却是那么多,她的心中是愧对无双的,她转身出了御书房,她一刻也受不了这里的压抑了,她不能在承受文无双正在受刑的消息了。她的泪水,不只何时无声的滴落,她的眼中依旧盈满了泪,她与文语幽对视着,眼底的心疼他不可能看不到,只是文语幽依旧别过头,冷漠的对着玉儿说:“退下吧。”
回玉梅阁的一路,玉儿的泪水不住的往下掉,她已明白,单靠她已是无力去改变些什么了,她只能寄希望与长安身上。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绿儿担心的看着如此苍白的玉儿。
“绿儿,无能无力的感觉是多么的可怕,如今我又一次感受到了。”玉儿的声音悲切。
绿儿好久都没有见过如此的玉儿:“娘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玉儿看着这片苍茫的天空:“但愿吧。只是谁人知我心,漫漫皆烦忧。”
次日早晨,长安推开窗,只见一片银装素裹,夜半下雪了啊。那一片片的雪花,被风吹进窗,吹落在她娇嫩的小脸上,冰凉凉的感觉,长安不由的伸出手,看着一片片雪花飞进她的手心,逐渐融化,最后消逝的瞬间,长安突然懂得,美好的事物是很难长久的,就像一段美好的时光突然远离了,仅仅存在与记忆里。可是当它在你眼前消逝的时候那种心痛的感觉又是如此清晰,于是你便会怀念以前的美好,继而更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
长安看着天地仿佛连成了一片,不禁感叹着造物主的神奇,春去秋来,夏炎寒冬,万物轮回,长安仰起头,任由寒风夹杂着雪花,星星点点的落在她的脸颊,随后融化低落,那种真实的感觉另她不由的闭着眼,她颤抖的张开怀抱,拥抱这素白:“姐姐,你那里也下雪了么?”长安只觉得自己的思绪随着着飘零的雪花飞了很远。
长安看着远处的许多的琼楼玉宇都点起了灯,这宫闱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她急急的出了幽心阁,见玉儿的屋里还没有亮灯,于是她来回的在庭院里踱步,院落中留下长安一排排浅浅的脚印,因不知过了多久,很多那些脚印就交错在一起,就如她此时的脑海中那纷乱纠结的想法,长安满脑子都是玉儿那日对她说的主意,但是担忧也随之而来,许多种情绪纠缠在一起,长安只觉得自己已经处于一个边缘的位置了。